“嫣儿。”
皇帝喃喃自语,不觉松开了手指。
陈圆圆身子如一根松软的面条,软软的溜了下去。
刘招孙连忙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仿佛捧着整个世界。
他轻轻拍打美人玉背,口中念念有词,陈圆圆已经涣散的瞳孔忽然恢复光泽,过了一会儿,婀娜凹凸的身子像深水中的水母那样抽搐起来。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之后,美人的神志这才终于渐渐苏醒。
见自己躺在武定皇帝怀中,她又急又怒,嘴唇微微蠕动,刘招孙看她神情,知道陈圆圆是要咬舌自尽,猛地掰开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力。
“暴君!你想干什么!”
陈圆圆努力挣扎,想要挣脱出去。
刘招孙望着眼前这娇弱刚烈的美人儿,不觉悲恨交加,又是可怜,又是愤怒。
心头燃起一道无明业火,轻轻揽住美人柳腰,踹开画着精美细致的韩熙载夜宴图的屏风,将女刺客扔到屏风后面那张东方祝赠送的拔步床上。
半睡半醒的陈圆圆躺在松软焚香的拔步床上,外面罩紫衫不见踪影,露出底下如雪肌色,
柔顺的青丝垂至纤细腰间,陪着略显稚嫩绯红脸颊,婀娜多姿的曲线在拔步床鲸鱼灯淡黄色光晕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妩媚动人,如一朵等待绽放的花儿,瑟瑟发抖着,迎接武定皇帝的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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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头背着那个万年不变的药箱,一瘸一拐走到钞关衙门(他在京城保卫战中腿部受伤),他在石狮子前站定,正要去敲打正厅房门,隐约听见正厅中传来异样的声音。
老宋头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今天是他照例来行宫给皇帝煎药。
皇帝现在龙体康健,旧疾全无,气脉沉稳有力,一拳下去可以打死一头老虎,老宋头行医三十年,从未见过这般雄壮威武之人。他到这里,只是为给皇帝治疗白发问题······
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满脸娇羞的琥珀收敛水蛇腰,对须发花白的老宋头红着脸解释说:
“陛下正在行乐,宋医师把药引子留下,我和杜鹃晚些给陛下煎熬,宋医师请回吧。”
老宋头向琥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将治疗白发的草药从药匣子里一一取出,仔细叮嘱怎么煎熬服饮事项,便匆忙告退。
走出钞关衙门,老宋头的卫兵在外面等候多时,连忙上前搀扶起这位年事已高的大齐御医,两人避开街上正在抄略牙商的镇抚兵,脚不沾地朝太医院衙门走去。
太医院临时改做伤兵营,今日查抄商户,城中豪商家丁狗急跳墙,杀伤了一些镇抚兵,所以今日老宋头他们也在忙碌。
两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那卫兵也是话痨,忍不住就聊起皇帝以前身体不怎么好,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老宋头听了斥责这卫兵,警告他以后不得议论皇帝,那小兵诚惶诚恐,却听宋医师若有所思道:
“是啊,皇帝像换了个人,如今威武雄壮,锐不可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