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贝勒当然不会给这群马兵逃走的机会,如果让明军拍拍屁股走人,镶蓝旗的脸就没地方搁了。
李永芳济尔哈朗这两个狗贼都等着看镶蓝旗笑话,阿敏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你亲带巴牙剌,挡住他们,对了,莫让济尔哈朗插手,这狗东西最近和代善走得近,要防着他!”
阿敏其实心中有些慌乱,镶黄旗正黄旗刚打了胜仗,其他各旗也颇有斩获,大家士气正旺,眼下若是镶蓝旗被明军偷袭,他在旗中地位便会不稳,不要说代善皇台吉找自己麻烦,就是旗中一些中层将领,也会背后搞小动作。
费扬武知道二哥心思,连忙领命而去。
此时镶蓝旗大营渐渐恢复平静,四处狂奔的包衣或被明军家丁杀死,或被后金战兵干掉,下场颇为凄惨。
刘招孙率领残余家丁,一路向北狂奔,沿路收拢跑散了的家丁,将挡住去路的奴贼全部斩杀。
一队精骑汇成红色铁流,所向披靡,然而在大营北门被死兵挡住。
身披重甲,挥舞盾牌的死兵源源不断冲上来,逼近骑兵之后,便将手中铁骨朵、飞斧猛地掷出。
这个距离内投掷武器,杀伤力令人恐怖,被砸中非死即伤。众家丁用线枪猛烈劈刺那些死兵,然而死兵击之不退,杀之不绝。
一枚枚万人敌在盾阵中炸开,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场中血雨飞溅,四处都是死兵痛苦哀嚎声,他们死战不退,炸开的位置旋即被人重新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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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
刘招孙大声喊叫,第一次对建奴死兵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家丁们已无法脱身,追上来的镶蓝旗战兵狠狠咬上了骑兵尾巴,双方都是骑马砍杀,互有死伤,奴贼人数占优,将明军家丁一点点朝死兵盾阵逼去。
“十三爷,怎么办?”
刘招孙望着这群杀之不去、越来越多的镶蓝旗死兵,心头涌起绝望之感。
冲阵之前,他低估了死兵的战斗力,现在后悔却是来不及了。
穿越过来一天不到,就要死在这里,他心中不甘啊。
家丁们没有携带破甲箭,轻箭对死兵伤害有限,失去骑兵优势的骑兵,战力比不上普通步兵。
“谁还有万人敌,一起扔出去,炸开缺口,冲出去,能逃走都逃,走不了的,自行了断!”
最后五枚万人敌被点燃扔向死兵方阵,轰隆几声巨响,厚实的盾阵重新被炸开一个窟窿。
身后传来满语叫声,一个年龄很小的后金将领,骑在马上大声叱咤,指挥真夷上前攻击明军。
杀红眼的镶蓝旗真夷甲兵,拎着顺刀疯狂砍向马腿,一名家丁胯下战马受惊,摔落在地,十多把顺刀齐齐杀到,片刻之间便将他剁成肉泥。
前面刚刚出现的盾阵缺口飞快被死兵补上,望着身后黑压压的女真猎人像潮水般淹没后面的家丁,刘招孙夹紧马腹的双腿开始有些颤抖,他并不怕死,只是现在很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见好就收,在斩杀几名建奴后,立即向北突击。
不过后悔也没用了,还好眼前这些家丁对刘家足够忠诚,各人也是悍不畏死,否则换做其他人面对这种情况,早就全部逃走了。
“杀!杀光建奴!”
刘招孙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不再过问前面的死兵盾阵,调转马头,准备冲向身后几千名真夷战兵。
剩余诸位家丁见主帅如此,各人也将顺刀、线枪拔出,抬头望向远处密密麻麻的建奴战兵,发出低沉怒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发现身后的死兵盾阵竟然有些松动,一些死兵转身向营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