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你千万别做傻事。”秦朝阳叮嘱道:“圆圆很担心你。”
许望东只是点了一下头。
自从爷爷去世后,他就被仇恨给冲昏了头脑。
不,他的头脑并不发昏。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报仇。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许望东的堂兄把秦朝阳和宋好问送到了东阳村,秦朝阳提前打过招呼了,可爷爷还是没在家。
一向疼爱他的三叔,也在厂里忙碌,没有招待他。
家里只有三婶在做饭,照顾太爷爷。
直到午饭时分,爷爷和三叔才从厂子里回来。
他们愁眉不展——多少年了,厂里的库存从来都没有积压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朝阳心里一沉,怎么老家的酒厂也遇到坎了?
三叔惆怅地说道:“我们家高、中、低每个档次的酒都有,今年,最低档的东阳白干严重滞销。现如今,世道变了,人们有更多的渠道接触到更多的商品。很多厂家在各种APP里打广告,还在网上开直播,邀请几个美艳的女郎在直播间里扭扭胯,扭扭腰,就能卖得很好。而且他们的价格实在太低了,这导致我们家的酒根本就卖不出去。”
“不管别人怎么做,我们家做生意,绝对不能像他们那样。他们是在卖酒,还是搞擦边?”爷爷喝了一口酒,闷声道:“老三,我们家卖酒,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招数。”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的质量跟我们差一大截,可他们比我们会卖!”三叔愤愤不平,“再过几个月,如果还卖不动,那咱家就完了。”
秦家因酒而兴,酒厂是秦家人最具有安全感的退路。
秦朝阳从小在酒厂长大,在空旷的厂区里肆意玩耍,对酒厂的感情非同一般。
这一顿饭,他跟长辈们一样愁眉不展。
宋好问没心没肺,吃得很香甜。
秦朝阳没怎么动筷子,跟长辈们说道:“确实,时代变了,现在老年人都会用智能手机了,人们接触信息的渠道不一样了……拍视频,搞直播,都是卖货的方式。如果我们不改变,那真要被时代给淘汰了。”
“朝阳,你读的书多,你说说,该怎么办?”三叔殷切地问道。
“把我们家的酒,打造成网红……”
秦朝阳还没说完,一股尖锐的疼从后脑蔓延到整个头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