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鹤说:“城主有乾坤之志,只是势单力薄。攀登父子多年经营,爪牙遍布,城主缺少机会。葛戎是真心辅佐攀从,也非取而代之,不过葛戎现在也不足以和攀登父子抗衡。两人被架空监视,空有菩提之心。”
老者说完边想边喃喃自语:“现在是好时机,天予不去,深受其害,你们来的好,来的好。”
申鹤想一吐为快说:“这里实际只有两万兵马,内城五千精兵,全为攀登控制,不得不防。外城一万兵士多是游兵散勇,农兵参杂,多年未练兵习武,也未历练战事,未攻先溃,不足为奇。外城像同虚设,不足以抵挡四面八方的勇士。内城固若金汤,内部智取瓦解为宜。另外攀城地下溶洞,也是攀登父子藏身储备之所,不得不防。”
这些情况都是胡欣想要了解的,虽然看不到老人表情,但老人说话底气很足,感觉其非等闲之辈,以前或雄武健壮,如若健全,定能为我军智谋。等平定攀城,让军医给老人诊治疗疾,或有奇迹。
申鹤放低了声音说:“大事成于秘,攀登父子耳目众多,穷民多奸,自保苟活,穷其所能,奸计乱生。小心墙外有耳。万全之策,方能一举歼灭,否则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擒贼擒王,只要捉拿攀城父子,其余之众,瞬间土崩瓦解。攻城之际,万民蜂拥,也要防备浑水摸鱼,敌我混杂,荼毒生灵。切记攀登父子及其附庸奸佞之人蝰蛇之毒。”
胡欣越发感觉老者曾经是个人物,又问:“进不去内城,也无计可施。您老有什么建议?”
老人正在思索。老人所言正是胡欣思考和需要思考的问题,他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就问申鹤:“申大爷,您曾经是内城的人?”
申鹤直言:“你很聪明,我曾是任祥千总,不想参与两者之争,也不愿坐山观虎斗,十年前,辞别军武,带一家老小躲进深山,想享安静日子。无奈,攀登政令禁止居山隐藏,就又回到这攀城,躲到外城一偶,还是难避于难。”
申鹤建议进城之策说:“内城看似戒备森严,金城固守,实际也不是无懈可击。攀登府邸堪比王宫,数十年没有战乱,养尊处优,没有远虑也无近忧。他一手遮天数十年,其妻妾成群,儿女孙辈数百上千,日耗千斤,供给运输之人来往出入不计其数。你们可以乔装打扮成菜农、猎户,蒙混进城。”
静夜无声,秋虫啾鸣,星辰漫天,黑夜悠长。侧目看女人那屋,空洞深邃,这悲伤之夜,几家欢乐几家愁?石头想起早亡的爹娘,和不知下落的妹妹,悲从心中起,痛生五脏六腑,长夜漫漫,秋凉如水。
胡欣听老者说:“你们的人隐藏于内城和外城之中,争取攀从和葛戎,如能发动攀城民众是上策。擒拿攀登父子,广布攀城,争取民心,威慑那些蟹兵蟹将,定会鸟兽之散,攀城可破。”
正直三十岁的葛戎,深沉善谋,通古博今,志在于攀城民足城固,十五岁接替其父亲为攀从谋士,忠心辅佐。他势单力薄,眼睁睁,见攀登只手遮天,以强凌弱,攀相侵家杀人,委曲求全,藏仇交贼,苟活于世。他一心想铲除攀登,早就暗地里秣兵历马,培养积蓄自己的势力。
胡欣接话说:“如若战火纷争,长久动乱,死伤无数,攀城恢复无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兵不血刃拿下攀城,减少无辜民众伤亡,休养生息,用不了几年,攀城定然民足城富。”
申鹤提醒道:“斩妖除魔,也要防止他们鱼死网破。打狗防狗咬。攀城改头换面,穷困人逆天改命。你们居功至伟,攀城之幸,我只不知能否见到?”
胡欣说:“只要您想看,就能看到,不日随军的医生就到,为您诊疗,药到病除。您能告诉我们这些,攀城之福,等攀城平定,您可享天伦之乐。”
胡欣两人告辞老人,鬼魅幽灵一样靠近内城。
胡欣和石头在内城外转了一圈,城高百仞,深沟如涧,水流喘急奔腾,人不可逾越,那不可驰过。内城四门灯如星火,人头攒动。城外军营空空如也,无灯无影,和申鹤所言属实,智取为上,强攻难取。
胡欣令石头蹲守申鹤家附近,保护并等待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