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砂玻璃上映着水雾，夏蔓看不清门口站着的是谁。

“周野，是你吗？”她小声问道。

男人喉结漫出一个音：“我。”将军府里除了他，谁还敢擅自进这个房间。

男人半倚着门槛，鬼迷心窍般的看她。蓦地，他站直了身子。

看见雾影动了一下，夏蔓急忙捂着身子背了过去，“周野你……你不要进来。”

“好。”他得意的笑起，转身后，他随手带上了卫生间门。

洗完澡后，夏蔓头发未吹便走了出来。

走廊最边角的一间屋子，泄出来一缕光。她循着光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时，她忽的想起门口这个位置她好像站过，当时身边的人应该是张姨。

门半开着，夏蔓侧头看见了男人的背影，他在微微曲身。

“我能进来吗？”夏蔓敲了敲门。

“进来吧。”男人回应。

夏蔓轻声走了进去。当看到男人手捏着香，弯身祭拜供桌上的两张遗像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进来。

“不好意思，我……我先出去了。” 女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

每个国家，甚至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同，她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否冒犯了。

“没事的，阿蛮。给我阿爸阿妈上支香吧。”男人将香插入盛满白米的碗中，又取出三根点燃，递给了夏蔓。

夏蔓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照着男人刚刚的样子，恭敬的将香供上。

青烟袅袅升起的一刹，夏蔓忽然记起，一年前的时候，他们在山顶的场景——男人当时握住自己的肩膀，目光缱绻道，“阿蛮，你愿意吗？只是因为我留下来。”

周野看见她眼里渐渐氤氲出水雾，心口一颤，“怎么了？阿蛮。”

话落，他就将她侧身搂进怀里，不停的上下抚着她的背，“别哭，别哭。”

女人鼻翼翕动，微微转过半面身子，仰头看他：“周野……”

“嗯。”男人拿指腹蹭了蹭她发红的眼，眸光微转的看她。

“等我毕业……我就嫁给你，好不好？”她颤抖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