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照得那样的圣洁,像是一个上天终于派来的,救她于水火黑暗的拯救者,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天使一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平乐一愣,接着便在心里揶揄:我只看见了一个恶魔,在努力假装,自己是一个慈悲怜悯的形象。
不像进轿子那时的粗暴,季云常的手上无比轻柔,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整理了下衣衫,摆正了她的头饰,给她重新盖上了头纱。
“阿桂,我们到了。”
季云常非常有绅士风度,整理好一切,才将她小心搀扶出来,怕她碰头怕她摔倒,还伸手给张平乐遮挡了一下阳光。
在众人的欢呼和艳羡地目光之中,张平乐被季云常扶着,走进了场地。
真奇怪,难道他们都看不到,她手上的绳子和嘴上的布条吗。
而后,是要和他拜堂,但在那之前,有一个女人,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女人把她的绳子解开,她嘴上的布条终于能拿下来了。
吐出嘴里的布团,张平乐忍不住恶心地干呕了几下,女人看着她,露出了嫌弃地神色,不过很快就遮掩过去了。
给她重新整理好衣服和装饰,女人面无表情地对她嘱咐了几句。
“张小姐,我希望你能乖一点,配合着,好好地走完过场。”
隔着红头纱,张平乐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只听得出她冰冷的语气。
“那我要是不呢?”
张平乐说不出话,只能在她手心里写下。
“…你大可以试试,只要你能确保,后果你承受的了。”
“……”
女人手上给她补妆的力道稍重了些,张平乐沉默着,不再跟她交流。
张平乐温顺地被搀扶进场,与季云常拜堂。
隔着头纱,她隐约能看到,季云常看向她的目光。
温柔、期待、欣喜……他像是真的很开心一样。
“跪!”
除去和中式婚礼一样的环节,还有一项,是新娘跪拜新郎。
在张平乐听到这项环节的时候起,她就眉头紧锁着,简直难以置信。
直到,她被强行按着头,跪下的那一刻,她心里的悲愤都快要到极点了。
但在上轿前,她就被喂下了哑药,无论是在何种意义上,她都有苦难言。
在张平乐起来的时候,季云常还俯身,细心地搀扶起她。
头纱飘荡,恍惚中,张平乐好像看到了,在围观着的女性,她们眼中的羡慕,甚至有的是嫉妒。
羡慕?她竟然在羡慕?她在羡慕什么?
羡慕她起身时,男人会怜悯绅士地搀扶她?
难道她们意识不到,女人本就不该跪下吗?
像是被剥削压抑了太久的人,看到有人被剥削者给了一颗糖:她怎么想得起怨恨剥削者呢,她只会嫉妒那个拿糖的。
“阿桂,你很紧张吗?手心都出汗了。”
季云常握着张平乐的手,感觉好像比平时颤抖地更厉害了,他小声地问她。
但谁会回答他呢。
……
从回忆里抽出思绪,张平乐突然也鬼使神差般,也回过头去。
张平乐与季云常,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遥遥地对上了目光。
晚风轻轻吹动着张平乐的发丝,高挑的人儿穿着那身黑红配色的喜服,柔和的灯光映射在她脸上,显得张平乐冰肌玉骨,尤其的花容月貌。
她的眉眼也被化过,没有了往日那般锋利地攻击性,看着更加楚楚可人了。
季云常看着她微微一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
半晌,他掀起了嘴角,看着她微笑起来。
他想,她终于是他的了。
张平乐则是面无表情,看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不过她看别人差不多也是如此,总是,像是一潭死水。
她在想什么呢?
她想,果然这个男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看他们的样子,婚宴是假,召集天下兄弟为他所用才是真的吧。
那他之前,还在装什么深情呢,像是,爱她爱到不行了一样。
这点他倒是跟江寂庭一样。
还好,她向来不忘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不许把一切都和感情与爱挂钩。
有的人就是这样,表演型人格,总喜欢扮演深情的角色,甚至以假乱真,最后连自己都能骗得过,还深信不疑。
如果能受伤就更好了,艺术性就更强了,他爱而不得的那个样子,会显得他更加地深情款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