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赶去赏花宴反倒是其次了,皇上在这个节骨眼忽然先来了清瑜这边,这不得不让她追问。
清瑜的神色顿了一下,很快又故作轻松道:
“还能是什么?督促我的学业罢了。”
“是不是和将军府有关?”
“……”
清瑜的神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下,手下名贵的丝绸被他死死攥着。那双晦暗的眼睛紧紧盯着江箫。
“谁告诉你的?”
“猜的,这样说果然是和孟将军有关?”
江箫微微蹙眉。
她想到自己碰到齐贵妃时,齐贵妃那些听起来有些莫名的话语。江箫在来的路上也思考了这位贵妃的用意。
那位贵妃朱红的双唇吐出口的话轻轻柔柔,却一点儿也不温和。
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要江箫考虑好后路,而江箫是跟在清瑜身边的,她这样说岂不是在说清瑜这边会出事?
而能影响清瑜的恐怕也只有孟将军一家了。
现在清瑜能被捧上高位,连皇帝都不敢随意罚他,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母家势力太过强大。
“……是。”
清瑜长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小箫的直觉还是这么准。”
上次和那位知府交谈的时候清瑜就知道了,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北齐国的王恐怕要下位了。
而即将继位的年轻帝王是被北齐人民称为天命之子的北齐王最小的儿子,他的手已经开始伸向边界,比起上一代北齐国国王还要猖狂。
清瑜完全有理由怀疑北齐国不会那么安分,他们的野心也绝不只是骚扰大周的边陲之地。若是现在夺了孟将军的兵权,那些守在长垣的将士该多心寒。
那些将士大多都是从属孟将军手下的。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主动把自己的爪牙拔去。
可是……清瑜嗤笑一声。那个男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这样?
作为陪了清瑜这么多年的江箫几乎一眼就看出来清瑜在想什么。虽然平日对外人拉着脸,尤其是他长大后街就越发捉摸不透的模样,但只要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就还是那个好懂的清瑜。
少年人的身板单薄,即便身上繁琐的服饰也掩饰不住。他垂着眼睛,身板挺得笔直,手指拂过桌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眼底尽是嘲讽。
“小箫认得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