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另一处宫殿景仁宫中,剪秋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皇后卸下头上繁重的钗环首饰。
皇后静静地端坐在铜镜前,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剪秋,今日见到甄官女子,本宫恍惚间突然,觉得她的面容竟与当年的姐姐颇为相似。”
“娘娘,您别多想,就算甄官女子再像也不是先皇后。”剪秋安抚道。
皇后似乎在怀念着什么事情,脸色温柔般的看向镜子,“是啊!她的确不是姐姐。”
可下一秒,皇后当即脸色一变,阴狠的说道,“姐姐啊,姐姐,当年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如今的甄嬛同样也不是我的对手。”
随后,皇后微微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向一旁恭顺站立的剪秋,语气严肃而冰冷地吩咐。
“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让那个甄官女子怀上皇上的龙种!”
“上次仪嫔没能防得住,这次在甄官女子这里务必要万无一失。”
剪秋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回答道,“娘娘,据奴婢所知,那破雪园里目前倒还未发现有麝香之类的东西存在。”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不如就让奴婢安排青黛悄悄将麝香放置其中。”
“这样一来,即便甄官女子真有身孕,也难以保住胎儿。”
皇后轻点下头,表示认可这个主意,接着又补充道,“嗯,此计可行。”
“你且去操办此事,但要记得多给青黛一些赏赐。”
“毕竟她在甄官女子那里当差,想来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和苦楚。”
“是,娘娘放心,奴婢明白了。”
剪秋恭敬应诺一声后,便轻手轻脚地伺候皇后躺下歇息。
待看到皇后安然入睡之后,她才缓缓转身退出房间。
然而就在这时,刚刚走到门口的剪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皇后的声音。
“等等!还有一事,先前本宫交代你去通知丁香的那件事,不知你是否已然办妥?”
剪秋连忙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再次向皇后行礼答道,“回娘娘话,奴婢早已按照您的旨意传信告知丁香。”
“命她将所有可能伤及胎儿的药物统统收起来妥善保管,以免落入他人之手。”
此时,皇后已移步来到床榻前慢慢坐下,缓声道,“如此甚好。”
“既然,章弥断言仪嫔腹中所怀乃是位公主,那么就暂且留着这一胎吧!权当是为本宫早逝的弘晖行善积德了。”
另一边,满心期待能够凭着今日在御前的出色表现获得侍寝机会的甄嬛,却万万没有料到最终竟然会被苏蓁蓁横刀夺爱,捷足先登。
想到此处,甄嬛不禁紧紧攥起手中的丝帕,银牙暗咬,心中满是失落与不甘。
她心中对那可恶至极的“拦路虎”苏蓁蓁,以及今日当众令她颜面尽失的华妃可谓是恨之入骨。
甄嬛咬牙切齿地暗自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我甄嬛定要寻得良机,将这二人好好惩治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遥想数日前,年羹尧率领大军成功平定西陲之乱后班师回朝,特来向皇上请安谢恩。
雍正龙颜大悦,当即下令设宴为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庆功。
然而,就在这场本该喜气洋洋、君臣同乐的庆功宴上,年羹尧却因自恃功勋卓着而变得目中无人、举止张狂起来。
他不仅在雍正面前毫无收敛之意,更是肆无忌惮到公然要求御前红人苏培盛亲自为其斟酒夹菜,全然不顾及皇家威严与礼仪规范。
此事发生之后,知晓内情者除了当日参加宴会的众人之外,便仅有苏蓁蓁一人清楚个中原委。
以甄嬛素来聪慧过人的头脑,自然不难察觉到如今雍正对于华妃的宠爱已大不如前,而其中缘由想必正是由于前朝年羹尧这般骄横跋扈所引起的。
想到此处,甄嬛不禁眉头紧蹙,忧心忡忡起来。
沉思片刻之后,她连忙起身走到书桌旁,匆匆研墨提笔,给父亲甄远道写下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家书。
在信中,甄嬛先是详细描述了自己近来在宫廷中的种种不如意遭遇。
直言生活颇为艰难困苦,希望父亲能够尽快给自己寄些银两过来,以便用于疏通打点宫中上下关系之用。
接着,她又提到了身边侍女浣碧竟然背叛主子妄图攀附权贵爬上龙床之事,字里行间满是愤怒与失望之情。
最后,甄嬛还特意询问了父亲关于紧盯年家一举一动一事进展是否顺利,有无新的情况需要及时禀报。
写完信件,甄嬛小心翼翼地封好信封,并唤来贴身宫女翠果,嘱咐她务必尽快将此信送出去,不得有误。
写完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后,甄嬛轻轻地放下手中那支精致的毛笔,微微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指。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苏蓁蓁!那个令她时刻警惕的女子。
于是,甄嬛毫不犹豫地重新拿起毛笔,在已经写好的信件中又添加上了几行字,详细地嘱咐父亲甄远道务必派人密切盯着苏府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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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甄嬛小心地将信件叠好放入信封中,并仔细封上口。
她知道,明日便是温实初来给自己问诊的日子,届时便可以将这封信交给他,由他带出宫去传递消息。
想到这里,甄嬛稍稍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