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卡在陆昭昭的喉咙里，她抬头看了眼艾德里克，却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

也许在艾德里克看来这就是正常的，这不就是星际的常态吗？

陆昭昭沉默了一下，问道：“那雌性们上大学吗？都在大学学些什么呢？”

艾德里克察觉到她的低落，牵住她的手，攥在手心：“上，她们会学习音乐、绘画、语言、数学和其他任何她愿意学的东西。”

“比如物理？化学？历史？生物学？”陆昭昭抬起头，声音有些尖锐。

引得前方的埃格伯特频频看过来。

银发青年神情错愕，“不……雌性一般不会学这些。”

“哦。”陆昭昭情绪低落，垂下头，闷闷地看着地面。

艾德里克看着她突然低沉下来，心跟着一沉，“你怎么了？昭昭。”

“为什么雌性不需要学习物理和化学呢？”

为了更好地当花瓶吗？

她的声音不大，万妮娅走在最前面完全没听见，但埃格伯特却再次回头隐晦地瞥了一眼陆昭昭，他的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光，但随即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移开视线。

这句话说完陆昭昭没有再开口，她只是停下来脚步，抬起头，执拗地看向艾德里克。

艾德里克的表情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雌性不需要学化学和物理，陆昭昭的话让他心头宛如当头棒喝，他垂头看着少女的脸，艰难地开口道：“因为……不需要……”

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呢？

艾德里克眉头蹙在一起。

过去他不关心雌性的话题，认识的雌性也不多，从来没有考虑过雌性为什么不需要学更多的东西，为什么雌性的生活比雄性容易许多，同样是上学，她们的课业也简单得很。

见艾德里克这样，路昭昭的心情变得沉重，鼻子酸溜溜的，“你们是不是都觉得雌性只是被养起来的花瓶，所以不需要和雄性一样，只需要学一些简单的东西就够了，学得越多，就会越难掌控？”

艾德里克一怔，看着陆昭昭哀婉的小脸，突然警戒地意识到这话要是回答不好，他和陆昭昭的关系大概就要走向冰点了。

银发青年动了动唇，正要开口，雨林区上方模拟自然光的太阳突然变成了红色，一声巨响响起，一旁的小树倒下，模拟成石头堆的墙壁破开了一个大洞，一滩海水汹涌地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