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挨了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才肯稍稍低下那颗高傲的脑袋,但心里却不肯服气。
必要找机会用言语、用行动,从比他弱者身上,将那股豪气重新找回。
真是……
恶心!
叶珩冷笑:“不知常长老听没听过一句话。”
常元白眉毛一拧,高高扬起下巴,满脸不屑。
叶珩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一字不差地落入众人耳中。
“巧言簧,颜之厚,老而不死是为贼。”
常元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暴怒。
一双老眼瞪得滚圆,长眉倒竖,灰扑扑无甚神采的面容更是涨得通红。
“你你你!”
大抵是身居高位久了,许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却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叶珩眼如冷箭,寒光凌厉。
“原以为常长老也是个拘礼守礼之人,可这拘了一辈子的礼,怎么到老了连只相鼠都不如了?”
“相鼠尚且有皮、有齿、有体,你却这般无仪、无止、无礼。”
“素来只有‘老不拘礼,病不拘礼’的说法。”
“长老如今这情态,怕是又病又老,再担不得这大任了!”
他字字珠玑,一番话直将常元白怼得还不了口。
往常叶珩虽总是冷着脸,颇有些威严,却也是矜持沉稳,贵气十足的模样。
今日这显然是动了真火,却不想说起话来又毒又刺。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只有岑老头蹲在人群外头看了半天,忽然“噗嗤”出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不由得也开始憋笑。
常元白老脸涨得通红,搜肠刮肚要找话将这一肚子气发泄出去。
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死死瞪着叶珩,目光阴戾,忍不住就想要用元婴期的修为去压制他。
叶珩察觉到那股灵压,脸色更冷,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素日里就知道叶珩的脾气,席於倒不担心他口头上吃亏,只怕常元白以势压人。
待叶珩骂过后解了气才上前,眼含警告地扫了常元白一眼,一拂袖,那股骇人的威压瞬间被打散。
常元白受到反噬,捂着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抹血来。
“你护着他做甚!”他恶狠狠剜了叶珩一眼,眼神像看待一个无恶不作的邪修。
“说不好掌门就是他杀死的!”
这话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只有叶珩跟席於的神色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