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屿看着眼前的人,她的长睫颤了颤,带起了浅浅的风,给他一种几乎要触到他皮肤的错觉。
“快点咬。”君若咬着糕点,说得含糊,语气却凶巴巴的。
君屿垂眸看一眼她,太近了,只看得见她水淋淋的唇。唇色潋滟,如剥了皮的水蜜桃,饱满多汁。
心跳加速,君屿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在沸腾的声音,呼吸却诡异地慢了下来。
君屿低下头,轻轻地衔住糕点。
君若没有看到君屿的眼神,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耳后,没有,没有热。
她颓然地松开扯住君屿衣襟的手。
“你怎么了?”君屿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君若将月皎的事说给君屿听了,有些颓败:“估计我有心理建设,所以不紧张。”
君屿的眸色沉了沉,一如窗外的夜色,晦暗不明,仿佛自己方才的心跳是个笑话。
他未说话,君若却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那就赴险吧!”
夜色中,沧墟西南角一处荒废的旧宅里有火光隐现。
君若盘腿坐在二楼的楼梯旁,看着火点燃老旧的木头,火舌缭乱,噼里啪啦声令人心悸,不知是烈火在咆哮还是木头在哀嚎。
大片大片浓重的烟尘从着火点升起,和君若抢夺氧气。
涅盘真火来势汹汹,不过是须臾之间,整个一楼便被灼热的火焰与浓重的烟尘包围,热浪让空气都变得扭曲。
火舌蜿蜒着缠上楼梯,像淬了毒的藤蔓,又像贪婪的的毒蛇,要将一切都吞噬干净。
君若抱着双膝,想到了那一世。
那一世,她一出生就是个跛子,阿妈也因为她难产而死,她是在阿爸的草篓里长大的,自打记事起,阿爸就背着她进山打猎。
在君若七岁那年,阿爸的草篓子已经装不下她了,她听隔壁大娘说:“你一个男人,带这个女娃娃终究不方便,眼瞅着越来越大,你得避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