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朔光拿着一壶酒去了尽欢的寝殿。
尽欢坐在榻上,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见朔光来了,尽欢熟稔地招呼他:“你来了,陪我下一局。”
朔光坐在榻上,将酒壶放在棋盘上,打散了棋局:“今天是白露,我刚挖出来的。”
朔光将斟满白露酒的酒盏往尽欢那边推了推。
这一回,棋局是彻底乱了。
尽欢叹息了一声:“有许多年不曾一块儿下棋了。”
朔光笑了笑:“你又不曾赢过,少输一局罢了。”
朔光比尽欢年长许多,她的棋是朔光教的,第一局棋也是和朔光下的。
“确实。”尽欢也是淡淡一笑,显然是想起了儿时的事。
朔光棋技高超,尽欢从未在他手下赢过,每一回,都被攻城掠地,也包括现在。
尽欢拿起酒盏正欲喝,朔光却突兀地出声:“你不怕酒里有毒?”
“倒是没试过毒酒的味儿,想必是甜的。”尽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唇角勾了抹笑,“果然是甜的。”
尽欢将酒盏往朔光的方向推了推,示意他继续倒酒。
朔光目光灼灼地盯着尽欢:“你可怨过我?”
见朔光没动静,尽欢自顾自倒了杯酒,碰了碰朔光面前的酒盏。
瓷器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尽欢一口饮尽。酒液顺着喉管而下,甘甜久久在唇齿间萦绕,她又说:“果然甜。”
“尽欢!”朔光低低地喊,嗓音里带了些怒意。
“好了好了,别跟我置气。”尽欢笑,像是寻常人家调皮的妹妹在跟哥哥讨饶。
朔光有些受不了她这样,他撇开头不去看她:“我在酒里加了玄玉石乳。”
不夜巅禁地内有一块玄玉石,每百年会凝出一滴乳白色的液体,能通经洗髓,使灵力更精纯。
“那我更要多喝点了。”尽欢直接拿起酒壶,仰头灌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一壶酒尽,尽欢脸颊绯红,她说:“兄长,你走吧,我知道怎么做。”
玄玉石乳可破开司沐下在尽欢身上的禁制,等朔光走后她再自毁灵海,既可以彻底消失,又可以让朔光洗脱嫌疑。
朔光走到门口,问:“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却怎么都不肯回头。
“唯愿兄长此后能放下仇恨,善待不夜巅民众。”尽欢开口,言辞恳切。
“好。”朔光打开门,却发现君若、雨师正站在门口。
朔光被吓了一跳:“你们......”
“凶手落网,特请移步。”君若和雨师带着朔光和尽欢两人去了夜尊的寝殿。
神兵守在寝殿外,朔光一进入就看到忍冬坐在上首,其余人分坐左右。
“这是哪一出?”朔光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被他很好地掩藏住了。
“朔儿。”忍冬开口,一句朔儿就让朔光明白他已经败了。
“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朔光飞身上前,挡在冬仪公主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