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姑姑,我要是说出来,你可不要揍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决定还是老实点儿。
“那得看是什么事。”
顾锦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将这两年好吃懒做,荒废学业的事情交代了个清楚。头越压越低,不会,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
“啊?”
他愣愣的抬起头,对哦,他在国内做的事姑姑怎么可能不知道。
“顾家不是养不起一个废物,只是,拥有好的资源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就应该像垃圾一样丢掉。”
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的人,更应该克己慎独,谨慎从事。
有的人,需要花无数的努力,去赚取人生的第一桶金。
这第一桶金,甚至不敢拿来当做试错的成本。
因为,试错一次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而他顾锦禹,有无数试错的成本。
他却并不清楚自己的优势,肆意妄为,挥霍无度。若不是她的干预,他可能已经踩破了某些无法回头的底线。
“姑姑,侄儿知错了。”
“你的认错跟渣男没什么两样。”
转头就忘,下次还敢。
呃,被扣了一顶渣男帽子的他,一点儿也不敢反驳。
说老实话,比起他的那些玩伴儿,他属实是十项好男人了。
毕竟,他们换女朋友的速度,比他换衣服还快。
“这次期末,你的每一项学业,我要看到合格。不然,暑假你就去跟着云川练练。人啊,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得学会找平衡。”
云川?
“姑姑,不要啊。”
一声哀嚎响遍了庄园,他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跟着云川,伤筋动骨都是小事了。
听说那家伙以前是个雇佣兵,做的全是在刀尖儿上舔生活的生意。后面,不知怎么的,就做了姑姑的私人保镖。长得魁梧健硕,一拳能打死豪猪那种。
有一次,姑姑把他丢给了云川一个周,那一周,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魔鬼般的训练,让他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看书,他要看书!
看着如惊弓之鸟般逃走的顾锦禹,她摇了摇头。
用早茶时,秘书在一旁条理清晰的汇报今日行程。
指尖按了按太阳穴,不动声色的压下心中的狂躁。
她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构建了属于她的商业帝国。
在这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圈子里,她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为了完成任务,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当然,赚钱的感觉也很迷人。
十分令人上头。
“怀谦,最近是不是有一个拍卖会?”
“是的,叶总。尚老爷子的寿宴。”
“备一份寿礼。”
“是。”
他记下行程,尚老爷子的请柬很早就送了过来,只是他没想到叶总会出席。
“叶总的晚礼服准备好了吗?”
他的目光看向她身后站着的男人,做事井井有条,挑不出差错。样貌温文尔雅,衣衫裹得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贤惠的家庭煮夫。
“各大品牌最新款的高定,都已经送过来了。”
宋允礼收起茶杯,眉目低垂,倒也没在意某人敌视的目光。
“你看着挑一些留下来。”
“是,大小姐。”
对于大小姐的信任,他显然很喜悦。
薄唇微微上扬,却又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很张扬。
手机铃声响起,看见来电人的名字,眉目微扬。
这家伙消息倒是灵通。
她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的声音幽怨无比。
她将手机离耳朵远了一些。
“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渣女,快来!”
“给你接接风。”
“老地方,不见不散。”
她挂掉电话,伸了伸懒腰:“备车。”
宋允礼和徐怀谦难得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说话。
大小姐想去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能留在她身边做事的人,不可能忤逆她的决定。
没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一处保密性极高的顶级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