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如果遇到危险,阿娘会比谁都跑得快,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人小鬼大。
年纪轻轻的就操心这么多事,迟早变成小老头儿。
“嗯。”
她只需要这么做便好。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
她将一个精美的哨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解释道:“这里面有治你腿的药方,你拿着这个药方可以去找毒医孙谷主。”
“为什么给我这个?”
他的眼睛漆黑幽亮,黑沉沉的,一眼望不到底。
“以备不时之需,怎么,阿娘给你的东西你不要,那就还来。”
“不,送给我了就是我的。”
他死死的护着哨子,将他放进了里衣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
“乖,阿娘去找人替你求求情。”
“可以不去么,我没事的。”
她长得那般好看,如果去求他们,他们欺负她怎么办?
“还说没事,眼底都有血丝了。虽然这里条件不好,但也要好好休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嗯。”
他浅浅应下,看来,他要早早为自己做打算了。
他不能一直依赖她。
他要努力成为她的避风港。
更深露重,寂静的庭院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萧羽翎摸索到了床边,小身子钻进温暖的被窝儿里。这段时间,是他过得最平静的时光。她偶尔会过来看他,每一次都会给他带一些特色的美食,给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趣闻,让他黑暗的世界里越来越五彩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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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响动让他坐了起来。
“是我。”
萧羽翎一愣,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
连忙起身,这间屋子他已经很熟悉了,直接走到门口打开门,冷冽如雪松的气息钻入了他的鼻尖儿,深呼吸了一口气,比他闻过的任何香味儿都要好闻。
“阿姐。”
“羽翎,你还有家人么。”
“没,没有。”
“这样啊。”
那可有些难办了。
“阿姐,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是这样的,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羽翎能照顾好自己么?”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那我就放心了,在床底下我放了很多兑换好的铜钱,自己小心一点。”
她将银子全部换成了铜钱,财不外露,他的眼睛又看不见,用银子的话难免遭到有心之人的惦记。
“嗯。”
“好好休息。”
她摸了摸他的头,人各有命,她也只能送他到这里了。
虽然活下去很难,但总会见到光明的。
蒲草韧如丝,生命也当如此顽强。
她走后,萧羽翎打开了床底的盒子,摸了摸,盒子里铜钱的数量多得惊人。这些钱,足够让他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她抛弃他了吗?
也对,谁愿意一辈子照顾一个瞎子呢。
他就是一个拖油瓶,谁遇见都嫌烦。
南宫府。
叶霜君拿着帕子,烟熏得她的眼泪终于是流了出来。
她红着眼眶,坐在了床榻边。
“夫君,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他们想要瓜分南宫家的钱财,还说要把我也给霸占了去。”
“夫君,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大夫说是个大胖小子呢,他可不能没有爹爹呀。”
(哪个大夫说的?)
叶霜君:我就是大夫,我说的,不行么。
系统默了。
宿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南宫诚闻言,垂死病中惊坐起,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他终于有后了。
至于南宫修离那个废物当然不在他的计算范围内。
南宫诚颤抖着手,摸出一把钥匙递给他心爱的君儿,道:“推……推开书架,用这把钥匙便能进入密室,里面有南宫家全部的家产,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
“夫君,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随你去了。”
“君儿听话,好好活着,为夫下辈子再来陪你。”
没想到他这把年纪,还能遇见真爱。
死也值了。
那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人,还想要他的家产,做梦。
都是他和君儿的儿子的。
看着走得很安详的南宫诚,她不由得感慨,还真是色令智昏。
南宫家的宝贝都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