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琰心里担忧着温墨染,遂瞥了正青一眼,有些别扭的问道,“如何,太子妃可安好?”
“奴才瞧着太子妃无事,只是手上留下了很多疤痕。”
“听竹苓那个丫头说,娘娘手上的伤,是那日为殿下采药所伤。”
正青边说边观察他家殿下的脸色。
“那股蓝草的根茎深入在石缝里,而要此药保存完好的药性,必须连根拔起。”
“娘娘因为担忧殿下安危,在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啊,拼命的在山崖上,用那细皮嫩肉的手往石缝里面钻,也不知道被那些尖锐的石头磨了多少次,才采到了救命之药。”
说着正青的眼睛都快湿润起来,本来只是夸大娘娘的伤势让殿下心疼,以此增强两位的感情。
可他一旦想到太子妃经历的这些,也不免心疼起来。
于是,又继续道,“好不容易采到药了,自己都摔下山崖了,竟还在千钧一发之际念着殿下,用尽了全力也要把这救命的良药扔进秦放的手里。”
“而后又落入了杨才良那狗官的贼窝。吃尽了苦头……菩萨保佑,如今终于安然地回来了。”
正青说完后一抬头便看到自家殿下在那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的目光下移动,瞧着殿下的手捏紧了拳头。
正青见状知道自己说过了头,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默默退下。
姬宸琰那双原本深邃明亮的眼眸此时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眼角微微发红满是自责,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抬起头来,有些无助的仰着头,就那么看着屋顶,回忆起过往。
他竟软弱到被一个女子救了两次,这一次更是让那个女子差点豁出命去,只为了救他。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痛苦与懊恨交织在一起,让他不住的捏紧了拳头,久久难以释怀。
而此时的五皇子府,几个幕僚吵成了一片。
只因为景文帝在将姬烨霖贬去了封地的同时,也封了他为齐王。
此事在五皇子府的幕僚们看来,或许利弊各半。
寅木认为景文帝此举无异于打了一巴掌再给了一颗甜枣,其目的在于安抚。
“贬去封地都离开了权力中心,拿什么争夺储君之位?”
而秋书认为景文帝这是明降暗升,皇上定是心中将五皇子,不,现在该称为齐王殿下,放在了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