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一对比,都不用过多解释。各位老爷大多钟爱檀香木,平日里有的还把檀香木攒成珠子,放在手里把玩的。

丫鬟拖着两把团扇在各位老爷面前停留片刻,转了一圈。

“确实是假的。” 众位老爷纷纷点头,一脸认可地说道。可话锋一转,又接着说:“按照张小少爷的说法,确实存在作假售假的可能。”

他们虽然言辞不像方才那般犀利尖锐,可眼神里依旧满是怀疑。

张毅方才说得振振有词,毕竟从富足优渥到穷困潦倒的日子,确实叫人难以忍受,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下,抓住所谓的发财机会,走上歪路,似乎也并非毫无可能。

张振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挪到了人群的大后方,和周春花并肩站在一起。周春花不停地在他耳边絮叨:“毅儿都亲眼看见了,哪能有假!老爷,要不你去劝劝他,让他承认算了,拖得越久,一会就越难堪。”

周春花从前最喜欢许毅那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不管外人如何夸赞,他总是神色淡然,而后礼貌地微笑道谢。那时,各位夫人对许毅的夸奖,可真让她觉得脸上有光,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可后来,许毅回到乡下,整整两年,不停地跑来纠缠,这让她越来越厌烦,连句好话都不愿再对他说,满心觉得他和那些乡下的泥腿子混在一起,学坏了。

可如今,他又恢复了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这却让她浑身好似扎进了无数尖刺,刺得心里揪揪地疼。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对许毅的恨铁不成钢。

只希望许毅赶紧承认错误,把这场闹剧尽快结束,省得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

不然,叫外人一看,还以为自家没把孩子教育好呢。

张毅听着亲娘的话,冲着许毅哼笑一声:“许毅,你就承认了吧,做错了事就要有面对的勇气,不然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去探铺面消息的衙役从外头疾步跑来,腰间的挎刀摆动,吓得张毅脸都绿了,瞬间闭嘴。

他怕刀。

是刀就怕。

从乡下时候偷看寡妇洗澡,叫寡妇家男娃提着菜刀从山下撵到山上,躲了一宿才敢回家门。

从那以后,他就对各种刀具有阴影。

小主,

张毅的声音戛然而止,衙役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老爷,铺面在张毅名下,据师爷说,当日来买铺子那人又矮又粗,还说自己是富商的儿子,家里有的是银钱,别瞧不起他。”

衙役满脸认真,神色严肃,随后双手呈上账本。

上头除了人名,还有一长串密密麻麻的字,和他口中念的内容丝毫不差。

衙役说的内容太过离谱荒诞,各位平日里见多识广的老爷们不禁咂舌惊叹,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办契的时候,还得炫耀自己的爹。

而且,售假竟然还如此明目张胆?

话中的内容格外详细,众人的目光逐渐锁定在张毅身上,满是探究。

“.....”

张毅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慌乱。

当时去办契的时候,小厮提醒他不该用本人的名字,万一查出来不好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