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认他们了,他能奈我何?”
“这群祖宗,明明都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却没有一个人肯承认女子的地位,甚至,在牌位族谱上,连一个完整的女性名字也不肯留。”
“既然如此,那这堆烂木头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
然后,我用白烛点燃了祠堂悬挂的白绫。
近来干旱无雨,又是炎炎夏日,火舌很快舔舐上去。
我爹以为我发疯了,着急要拦住我,结果被我死死钳住手腕,竟半分也拖不动我。
我一个手刀,劈晕了我爹。
然后,将我爹拖出祠堂。
沈家祠堂,是单独建的一栋小房子,因此,火很快吞噬了整个屋子。
我欢欢喜喜,瞧着那窜天的火苗,滚烫的热意,扑到我的脸颊上,烤得我满脸通红,出了一身汗。
我穿着红色的衣服,像一只女鬼。
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盯着那团火,这样旺盛的烧着,把那一团腐朽之气烧了个干干净净。
女子不可继承家产的规矩,从今日起,也该改一改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现在理应由我,沈家第一位女家主,拉开新的篇章!
这把火,到底是惊动了沈家家丁,等他们乌泱泱冲过来,喊着“走水,走水了”,准备冲过去抢救那一堆牌位时。
我怒喝一声:
“谁也不许进去。”
我爹的管家,急匆匆赶来,眼尖,瞥见我爹晕倒在地,他想命人赶紧抢救祠堂那一堆牌位时,被我冷冷的目光吓了,顿时换了策略,赶紧命人把我爹先拖下去,至少先把我爹放房间里休息。
我就在这门口静静的守着,大火烧了几个时辰,把那黑漆漆,阴森森的祠堂,烧得连骨头架子都不剩,只有几根承重木头,以及一些烧不透的砖瓦,零零散散撒了一地。
昔日,那些威严肃穆,被我爹奉为神龛的牌位,被烧成了灰烬。
我忽然觉得,一直压在我心口的巨石和阴霾,一扫而空,直到郑知南和娘找到我时,已经是深夜,只有夜空那星子般闪烁的光,让我无比安心,无比踏实。
娘震惊的瞧着那一堆灰烬,半天没回过神来:
“女儿,你,你?”
郑知南难得大胆一次,打断我娘的话:
“干的漂亮”
我娘愕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郑知南,摇摇头,决定暂时远离我们这对癫公癫婆。
我长长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从这一日开始,我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
我给爹留下了一封信,信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