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那里没有你要的夜宵铺子,但我另外拐了一条街,给你带了,喏,你要的槐叶冷淘,还有批切羊头。”
我搓搓手,赶紧迎上去接过那两大包夜宵,简直太好了,今晚下酒菜有了。
欧阳师兄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背着手,端着架子,抬脚刚走出书房大门。
“子黍,我们走。”
然而——
那护卫僵了在原地,如遭雷击。
由于对方的表情太过诡异,欧阳师兄忍不住起了疑心,问:
“你怎么了?”
我一边解开那油皮纸儿,一边说风凉话:
“你放心,你那护卫很好。”
对,不是那护卫怎么了,而是欧阳师兄。
护卫颤颤巍巍,抬手,指了指大人的头:
“大人,你眉毛,没了。”
……。
欧阳馑原本肤色就白,他偶尔出门,喜欢戴着冠帽,倒也别样风流。
甚至,引发了江南集体效仿。
被剃掉了两道眉毛后,戴着冠帽的欧阳馑,把头发掖进去的欧阳馑。
整张脸,看上去好像一个的光溜溜的鸭蛋哦。
……。
当晚,欧阳馑具体是怎么离开郑宅的,我不太记得,只记得我好像拿着弓弩对准他那张黑了的鸭蛋脸,威胁道:
“别动手哈,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是我家这位的对手。”
“我们有武器在手。”
欧阳馑最终还是忍住了冲动。
毕竟,上次他和郑知南动手,二人在文先生面前跪了几天几夜,身上都臭了。
欧阳馑知道,一旦他一时冲动了,又和郑知南动起了手。
俩人挂着满脸淤青伤痕,文先生能不知情?
我倒是想恶狠狠揍他一顿出气,但不想被文先生知情,不然该说我这师门以下犯上,罚我抄书了。
所以,我要让他开不了口,去告这个“刁状”。
他好意思顶着这张光溜溜的鸭蛋脸,找恩师告状吗?
他不好意思!
那就对了!
欧阳师兄离开时,那眼神,仿佛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
“师妹,我真是见你一面也嫌脏。”
……。
至于,为什么我会不记得,当晚的具体情形了?
因为,我赶紧找来两只大盘子,把夜宵装好,催着郑知南,去厨房热一热,我去把酒挖出来,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欧阳馑做梦也想不到,我把冯氏祖孙藏哪儿,自然是文先生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