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叔公,对沈家这位少东家,越发满意。
等摆足了架子,终于切入正题了:
“沈丫头,我瞧你是个有福的,听说你被齐家看上了”。
我抬头看过去,这位叔公,龇着一口黄牙。
他本是个教书匠,在乡野颇有些名望,说话向来文绉绉,颇有些绵里针的味道:
“他齐家是什么门第,高门大户,里头乌烟瘴气地事情多,听叔公的,嫁给我那侄子吧,他虽年纪大些,到底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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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您那侄子到底爱赌了些,我看这丫头的福气,不是你那侄子能压得住的,还是嫁给齐家好,若是和齐家成了亲家,将来也好在内宅上,替她哥哥争取一些生意上的合作机会”。
另一位叔伯反驳道,他笑眯眯,朝我点点头,竟是和蔼极了:
“小丫头,改日你见了齐小公子,帮我打个招呼,我在城东那赌坊的赌债,能不能一笔勾销啦”。
眼见被拆了底子,这位教书匠脸色一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那侄子正在备考,哪有时间去赌,倒是你,为了巴结齐家,连脸都不要了”。
“你你你”,这二位吵作一团。
得了,这几位来打秋风,顺便探探沈齐两家即将结亲的口风。
只不过意见不统一。
一个害怕我攀上齐家,将来不好拿捏。
一个盼望用我的婚事,替他们这群不要脸的混蛋争取利益。
我心里冷笑:
这位教书匠,还真有点子心机,他盼望我烂在污泥里,让沈藏锋顺顺利利接管沈家。
我挑起明媚的笑意:
“这位叔伯,您在齐家赌坊欠了多少钱,上次赴齐老太君的牡丹宴,她老人家到是发话了,让我随便去赌坊玩几把,输了算齐家的,你说个数,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眼睛亮起精光,嘿嘿地笑,颇为讨好:
“不多,也就五六百两”。
另一位叔公拆穿道:
“黄金吧”。
被拆台的叔伯脸色大囧:
“那什么,都一样的,齐老太君器重我们家丫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
瞧着这群人互相拆台,前倨后恭的模样,忽然笑了。
像是瞧了一场极为精彩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