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南,你知道吗?
我曾经以为沈平安是鸠占鹊巢的恶鸟,
大伯父是贪得无厌的小人,爹爹是叛徒,是懦夫。
可我跌跌撞撞,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才真正想明白,我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挡在我面前的,从来不是这些具体的人。
而是这世道的规矩。
这个时代!
……。
——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做生意,不能单独购置房产,不能在钱铺开号。
嫁妆,我能拥有钱财的唯一方式!
——女子以夫为天。所以,即使我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可他宁愿把财产,留给他的侄儿?
在我父亲眼里,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
侄子变儿子,到底沈平安生前死后,都得喊自己一声爹。
而女儿呢?将来注定要嫁人,一旦这些资产做了我的嫁妆,将来就要变成外姓之子的。
父亲不会允许,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财富,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
若我招一个赘婿,哪怕随了沈姓,在爹爹看来,生出的孩子到底是旁人血脉。
曾几何时,爹爹靠娘的嫁妆发家,他更明白这个时代,男人的心思,若我将来找的赘婿,比父亲还不如?那将来谁来护我,谁来发扬沈家”?
……。
若我不嫁人呢?
——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一旦父亲、母亲故去,我一个女子?则会被族老吃绝户。
在爹爹看来,选择沈平安过继,是他能当下的最优选。
而我母亲曾经以为,豁出全力,能为我争取到最好的结果,就是
——沈家财产将一分为二。
一半留给过继的堂兄。
一半留给我做嫁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