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当是自己的金孙死了,我没有你这么个孙女儿!”
谢锦珠无言以对地张了张嘴,谢老太突然用力一拍床面:“出去!”
“我不想看到你!”
谢锦珠在这屋里待得实在是憋屈,从善如流地说了一声得嘞,出去接着盯灶上的锅和碗里的松油灯。
二伯娘还在叭叭的:“从前装儿子的时候就无法无天,现在都没法骗人了,还在家里肆意妄为!”
“院子里的那些碗哪个不是花钱买来的?弄碎了一个都是真金白银!”
“人家一点儿不知道心疼好东西,满院子的点着玩儿呢!还买鹿角!能耐这么大,她怎么不去买熊掌虎皮啊?”
“不打不知道学乖!”
家里的这些姑娘哪个没被打过手板?
哪个没挨过训?
怎么偏偏就院子里的那个能得了安生?
从前没打的,现在补上也来得及!
二伯娘还想说,被谢二伯摁住了:“你差不多得了。”
“老太太的病刚好些,你还想把人气成啥样?”
二伯娘讪讪地撇撇嘴,看着谢老太的病容赔笑道:“老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你啥也别说了。”
谢老太转过身去背对着几人,哀莫大于心死地说:“孙子没了,谁我也不想管了。”
家里的这些家伙什都是为了唯一的大孙儿准备的。
孙子成了泡影,她只恨自己没能随着谢老头去了,往后什么都不想问了。
二伯娘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眼珠一转突然又笑了。
老太太这是不偏帮了!
三房的占不到便宜,对二房的人来说这是好消息啊!
谢二伯怕她再闹,拉住人低声说了几句。
二伯娘挂着冷笑咬牙:“成。”
“她不是说自己折腾是要赚钱吗?”
“我就睁大了眼等着,看她啥时候能把说好的银子赚回来!”
银子要是拿不回来,到时候再一起算账!
谢锦珠余光扫见二伯娘昂首阔步地走了,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想跟这位动辄就拎棍子的二伯娘打交道。
打又不好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