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国政体都是半斤八两的水平,任何一国都做不到制度绝对优于其他国,自然结束不了千年乱世。”
叶老想着明安就算是高人子弟,毕竟年纪不大,有一番不错的见地便已经是难得。
他万万没想到,明安一开局就是惊天动地的王炸,震得叶老一时半会说不出话,仔细揣摩明安话里玄机。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这说法当真惊世骇俗,却又如此一针见血,了不得!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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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对这新奇的观念赞不绝口,却并不是完全认同。
“不过明小友,你后面那句老夫不认同。千年来,九州十八国俊才辈出。以西武国令狐王朝为例,贤君良臣荟萃,开创大治之世,政体清明,国内百姓安居乐业,远优于同期其他王国。”
话锋一转,叶老严肃说道,“即便如此,西武国也只能并吞两国后偃旗息鼓,最终分裂,疆域重归最初状态。按你‘政体优良论’的说法,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所以我说‘绝对优于’,贤君良臣大治,优是优了,优得不多。”
“在你看来,如何才算绝对优于?”
明安轻笑一声,冷不丁冒出一个词。
“土地所有权。”
叶老听得云里雾里。“明小友,你这是何意?”
“话不可说尽,势不可用尽,再说下去,只怕我在这世间会活不长。”明安拖长语调,慵懒说道,“叶老,我今日累了,咱们早些休息。”
明安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营造出高深莫测的神秘感,勾得叶老内心如火燎烧,想细问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反复琢磨明安提到的“土地所有权”。
一边练着内功,一边关注隔壁的响动,明安暗想。
“只怕叶老今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喽!”
漫漫长夜,辽阔的东海波涛之上,随波摇晃的海贼船,有人安眠,有人不眠。
第二日清晨,明安刚刚醒转,发出一点响动,立刻就传来叶老憔悴沙哑的声音。
“明小友,昨晚老夫足足思索了一夜,终于明白了你想表达的意思。”
“确实,按你的想法,九州无你容身之处,十八国的世家勋贵,恨不得吃你的肉,拆你的骨。”
明安连忙惊慌说道,“叶老,你莫污蔑我!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叶老听到这傲然出尘的世外高人之徒,也有像年轻人那般慌乱的一面,显得特别开心。
“呵呵,你这小家伙害了老夫忧心思虑一夜,老夫怎么也要找回点场子!”
明安会心一笑,“叶老,你别吓唬我了,万一吓死,恐怕这世间就没人会解这个铃铛。”
叶老哈哈笑了几声,赶紧压低声音问道,“明小友,老夫昨晚想了一夜解法,无一不是山河破碎,尸山血海的后果,你可有更好的解法?”
明安慢悠悠的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山河破碎,尸山血海,是因为叶老的解法太过激进求成。”
“师父跟我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最强调一个文火慢炖,慢工出细活。”
叶老声音中透露出陶醉的语气,感觉跟明安聊天宛若浮一大白那么畅快。
“好一句治大国如烹小鲜!说得好!唉……说来惭愧,老夫活到这么大的年纪,没想到对治国的理解,竟比不过你一个刚出世的小年轻。”
明安客气推脱,“哪里哪里,在下只是有幸遇到了个天人师父,或多或少得了师父的一些传承罢了。”
“唉……”
叶老不知道是感叹自己见识犹如井底之蛙,还是感叹未能和明安师父见一面,长吁短叹个不停。
叹了会儿气,叶老悄声问道,“那明小友,可否把你那解铃之法,透露一二?”
“我该去给他们大当家看病了。”
明安拿起昨晚调好的野橘汁,准备出舱门。
叶老语气显得有些急了,宛若身上痒却搔不得,靠近船板几分悄声说道,“小友,你不必明说,就透露一句,其他容老夫自行思考,如何?”
明安对这个求学心旺盛的老不羞,感觉又无奈又好笑。
他想起了以前西南支教时,明明下课了,一帮学生还缠着自己,想多听自己讲外面的世界。
这个时候,明安都会采用启发式教学,提一点点,但是不说尽,留下学生课后思考与遐想的空间。
“叶老,我跟你也算有缘,我就提一句,让您老在船舱里慢慢思索。”
明安又一次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
“小友快说,别卖弄关子了!”
听叶老也是急了,明安轻声说了句。
“让土地变得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