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阿耶!”
女郎怀中紧抱着一捧梅枝,如同怀抱着稀世珍宝一般,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脚步轻快地朝着父亲的书房奔去。
此刻,谢司徒已回到了书房之中,屋内除了他本人外,还另有一名身着黑金色裘衣的俊美男子。
这男子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此人正是英王晋擎骁。
正当谢司徒与英王商议要事之时,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正是爱女的声音。
谢司徒闻声,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目光往对面俊朗高冷的男子身上扫了眼,随即便吩咐身旁的仆人们将女郎请进房来。
得到应允之后,谢钟情笑意盈盈地迈入了书房。
然,当她刚刚踏进房门的那一刹那,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那名高大俊美的男子所吸引住了。
“英......英王殿下?”谢钟情不禁失声惊呼道。
下一瞬,她连忙收敛心神,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恭恭敬敬向着英王行了个礼,“臣女拜见英王殿下。”
晋擎骁正端坐在榻上,听到女郎那娇俏的声音时,缓缓回过头来。
映入眼帘的,是女郎身披一件银色斗篷,内里则穿着一袭浅云色的直袖襦裙,其面容姣好,宛如春花;肌肤胜雪,似羊脂美玉雕成;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顾盼生辉;樱红小口微张,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加之她怀中那束娇艳欲滴的红梅,更是将其衬托得灵动出尘,真可谓是人比花还要娇媚动人。
晋擎骁见此,心一颤,似流淌过初融的冰水,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微微颔首示意,语气平淡道:“谢女郎免礼。”
谢钟情闻听此言,赶忙站起身来。
她有些局促地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小嘴轻轻嘟起,似是在向父亲撒娇抱怨为何事先没有告知她英王在此,早知如此便晚些再来了。
谢司徒抚须而笑,道:“阿鸾这是从花园来的?特意给阿耶折的花么?”
谢钟情之前那点儿小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赶忙道:“正是,阿耶!女儿看到今日的红梅开得格外艳丽动人,想到阿耶您整日忙于公务,根本无暇去欣赏这景色,遂特意折下一些来,插进花瓶里。如此,阿耶您便可在繁忙的间隙,也能抽空瞧上一眼,舒缓下疲劳的双目。”
话落,她把手中的鲜花递给一旁的仆人,并轻声嘱咐他们赶紧去找一个漂亮的彩釉花瓶,将这些红梅好好放置。
老父亲谢司徒听到女儿这番贴心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温柔和蔼,心叹,到底还是女儿最招人疼,那些个臭小子哪儿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哟。
坐在一旁的晋擎骁,自从谢钟情开始说话起,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觉得小女郎说起话来声音软糯清甜,语气娇俏可爱,整个人既乖巧又讨人喜欢,也怪不得谢司徒对这个掌上明珠宠爱有加。
待仆人们将梅花插好摆放妥当之后,谢钟情完成了献花之事,正打算向父亲告辞离开。
然,就在这时,谢司徒却抬起手轻轻一挥,示意她先不要走,缓缓道:“阿鸾,你来得正巧。阿耶正与英王殿下谈论今日流民中混进细作这事呢,你来跟英王殿下讲讲你所观察到的情况吧。”
谢钟情闻言不由惊讶,脱口而出道:“阿母已经跟您说过此事了吗?”
谢司徒点头。
见此情景,谢钟情虽内心对父亲要求她亲自来讲感到好奇,但并未表现出半分犹豫或推脱之意。
她轻轻弯下腰去,褪去脚上精美的绣履,而后小心收敛起自己的裙裾,缓缓跪坐在那铺着柔软锦缎的坐榻之上。
晋擎骁的目光也随之投来,落在了正襟危坐的谢钟情身上。
谢钟情毫不回避地迎上对方的视线,定了定神后,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起今晨所见到的情形:“英王殿下,今日清晨,臣女与家慈施粥时,无意间竟发现流民之中似乎有一些身份不明之人混迹其中......”
随着话语的流淌而出,谢钟情将自己的全部所见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猜测,毫无保留且详详细细地一一叙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