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不许再胡言乱语!”庾征被桓氏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两人争吵得愈发激烈之时,庾庆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已然发怒的庾征,劝解道:“成了成了,大兄、阿姒,你们俩都先消消气,冷静些吧!”
雎儿听闻这个消息后心中不由得一震,暗自吃了一惊,下一瞬,她的眼眸深处却悄然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
果不其然!
正如她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唯有那桓氏才会被嫉妒冲昏头脑犯蠢。
桓氏一门心思地想要给尚未入门的谢钟情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企图在人家还未踏进家门之时,就肆意耍弄起当家主母的威风来。
小主,
她也思量思量,那谢钟情又岂是那种能够忍气吞声、任人欺凌摆布之人?
自从雎儿被选中成为小妾那一刻起始,她便猜到五郎君与谢氏女的这段姻缘注定难以修成正果,如今看来,一切果真如同她当初所想。
只可惜,若是五郎君能与她同房,说不定如今她便能得以母凭子贵,当个如夫人!而不是现今这般,被迫委身于一个年纪足以做她父亲的老男人......每每念及此处,雎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涩滋味。
回想起自己曾多次主动对庾危意投怀送抱、百般勾引,可他却始终坐怀不乱,丝毫不为所动,雎儿的心下难免有些气恼。
但转念一想,就算他如此坚守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照样被谢钟情无情抛弃了?
想到此,雎儿唇边渐渐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心头积压已久的阴霾瞬间消散无踪,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畅快了许多。
而这一边。
仆人小心翼翼推着庾蔚然的四轮车,缓缓朝着庾危意的房间行去。
当他们走到房门口时,一股浓烈的酒气如汹涌的波涛一般扑面而来,那股刺鼻的味道仿佛这是一个大酒窖。
一旁的庾姗庾妙姐妹俩被这酒气冲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庾姗满脸忧虑之色,她紧紧咬着嘴唇,焦急地望向房门,“四兄,五兄他......”
庾蔚然微微皱起眉头,对着屋内高声呼唤道:“五郎?五郎?”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屋内许久都没有传出任何声响,庾蔚然心瞬间一沉,转头怒视着仆人,厉声质问道:“里面毫无动静,你们为何也不进去查看情况?倘若五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们这些奴才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仆人们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他们连忙噗通噗通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饶道:“四郎君饶命!小的们今早才给五郎君送去了膳食,他只是醉了……”
是五郎君不准他们打扰他的……
庾蔚然心下一怒,瞪了眼仆人,怒斥道:“什么叫做只是醉了?五郎已连续饮酒四了,难道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滚开!”
紧接着,庾蔚然再次大声喝道:“立刻把门给我打开!”
“喏喏喏!”
仆人们战战兢兢应声道,手忙脚乱站起身来,哆哆嗦嗦将房门缓缓推开。
随着门扉的敞开,那股更为浓郁的酒气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屋里喷涌而出,直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庾蔚然见状,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他一脸凝重地望着屋内,不知道自己即将看到怎样的景象。
几人鱼贯而入之后,目光瞬间被一个红色的身影吸引住了,那身影完全埋没在了一大堆酒坛子之中,庾妙定睛一看,不禁失声惊呼:“五兄!”
这不要紧,重要的是周围的景象实在是不堪入目,地上到处都是食物的残渣,在这炎炎盛夏里已经开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各种食物的碎屑、汤汁等混作一团,让人看了就觉得一阵恶心。
再仔细观察一下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可以明显看出庾危意在这里不知道呕吐了多少次,好在仆人尽职尽责,及时清理了,要不然真难以想象会变成什么样一副可怕的场景。
茵席之上,只见一个人正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正是庾危意。
庾蔚然看到这番情景,心中的火气顿时就升腾起来,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