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匍匐过来,抱着她腿哭的少女,心中怜爱,弯腰将人扶起,“予都知晓,这与你无关……”
众多孙女里面,太后最喜欢的还数福康公主,福康她谨小慎微,乖巧懂事,事事孝顺,可比那嚣张的元安好多了。
“呜呜呜呜……大母……”福康扑倒在太后怀中哭泣,声音那叫一个悲凉。
元安最是厌烦福康哭哭啼啼博取同情的模样,以前她可没少被她拿这招坑害。
见福康又想用眼泪蒙混过去,元安公主当即道:“皇祖母,莫要被她蒙骗了,此时人证物证俱在!”
“够了!你给我适可而止!”太后大怒一声。
“元安,住嘴!”太子也是一声喝止,快步上来将妹妹拉到身后去,而后对太后道:“皇祖母息怒,元安年少不知事,毕竟这事关皇家颜面,她也只是一时心急。”
这话带有暗示性,太后听后环顾一圈,见一众大臣及家眷都在看着,任她再愤怒也不好发作。
而皇后也立即过来拉住满脸不服气的女儿,对太后歉疚道:“母后息怒,元安只是孩子气。”
看着皇后太子母子二人这护犊子的模样,太后心里冷笑,搂着怀中稍稍平息哭声的福康公主,转头去看皇帝,“皇帝,你说,此事如何处理?”
皇帝脸上多了几缕疲倦,道:“母后,既然杜婕妤已死明志,此事就此作罢。”
“就此作罢?”太后声音染上怒意,“你都不仔细审查,就如此轻易做了决断?”
“母后……”皇帝面露难色。
此时太医提着药箱来了,匆匆行礼过后,立即给地上的杜婕妤诊治了下,果断道:“回陛下,杜婕妤已薨。”
毫无意外的答案,在福康公主听后,又再次失声痛哭起来,她踉跄着跪倒在皇帝面前,“父皇,你要相信儿臣,阿姨如此决绝,又怎么可能会背叛于您呢……”
太后也满眼怒意,“那么明显的栽赃陷害,不但不彻查清楚,还想就此掀过?对得起杜婕妤多年的侍奉吗?对得起福康吗?”
那岂不是人人都可以通过这样的手段来陷害其她妃子了?
“太后,此言差矣。”
下面的崔太傅迈着稳健的步伐缓步走上前,他头戴三梁冠,正一品官袍加身,身影如同山岳般沉稳,脸上依旧挂着风轻云淡的笑,但那笑容中却蕴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
男人眼神犹如幽潭般深沉,身姿挺拔,脊梁笔直如一根顶天立地的柱子,给人种坚不可摧之感。
元安公主立马欢喜道:“舅父!”
崔太傅走到几人面前,指着地上死透了的侍卫,又指了指,从侍卫房里搜寻到的东西,对太后道:“这些东西自出现,杜婕妤可没一句说这些东西不是她自己的啊。”
此时,福康公主自太后怀里抬起头,眼眶红红,声音带着哽咽,“部分东西的确是我阿姨的,可是这些东西早就不见了,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侍卫房里,我想有些人心里自己清楚。”因为那些东西有些皇帝见过,福康公主无法说不是杜婕妤的。
崔太傅面上带上些许讽刺,“那这些信呢?”
福康公主咬牙,“也一定是有人模仿阿姨的字迹!”
“呵,说得轻巧,”崔太傅冷笑一声,“不说世间如此能人少有,就凭见过杜婕妤笔墨的人寥寥无几,如何模仿?”
此时晋离亥又站了起来,“太傅,生命可贵,诚如福康所言,杜婕妤如此决绝求死,又怎会无脑犯错?”
而元安又开始插话,“哼,许是觉得父皇冷落她太久,耐不住……”
太子又赶忙大喝,“元安,闭嘴!”
这是她一个姑子该说的话吗?
元安被自己亲大兄这么一吼,瞬间噤若寒蝉,再不甘也不敢顶撞长兄。
然而对于晋离亥的话,皇后却是点点头,“楚王说得也在理。”
元安公主诧异看向自己阿母,随后又听崔皇后道:“既然,你们觉得侍卫房里搜出来的东西不算,那不如再去杜婕妤房里找找看?”
福康公主一听这话,便知大事不妙,她们宫里吃里扒外的东西可真不少!竟帮着外人害主子!
皇后此言众人皆觉得有理,于是皇帝又下命去杜婕妤宫里查。
谢钟情作为看客,对这一出闹剧的结果已经非常明确了,有太后在,福康公主的命是保下了,但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也绝对不会浮出水面受到处罚,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