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活该,偏偏还丢尽了我谯国桓氏的脸面!”他瞪向地上捂着脸上的女儿,“哭,你还有脸哭!尽给我丢人!”
桓瑚捂着浮肿的脸,默默在母亲怀里啜泣。
而桓郎主还在继续指责,“明知晓谢归远爱女,又是个阴狠狂妄的性子,你还敢去惹谢钟情,你也不想想,谢钟情的父亲母亲,还有两位兄长,哪个是善茬?”
谢归远狂傲,官家都没放眼里。苏氏冷傲,连自己夫主都敢掌掴。谢大郎笑面狐狸,当面笑嘻嘻,下一瞬立马给你来一刀。谢二郎沉默寡言,只要剑已出鞘,必定见血!
看看这一家子,哪个是好脾气的?
谢钟情在他们的爱护纵容下长大,也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避着点,还敢上前招惹,嫌自己活得太滋润了!
桓瑚委屈,她也不知那些奴仆是干什么吃的,谢钟情何时来了也不及时说一声。
这还真冤枉仆妇们了,是谢钟情在听见有人提了自己名字后,立马让谢氏的仆人将自己遮住,细细听了一嘴,关键时刻才冲过去算账,而今日钟山上人山人海,来往行人多,桓氏庾氏的仆人自然就没留心到她。
“这回长记性了吗?!”桓太宰猛地一声暴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震得整个屋子都似乎颤抖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把桓瑚吓得浑身一颤,心跳都停滞了一瞬,泪水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抽噎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颤巍巍道:“大人,女儿知错了……”
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桓夫人心如刀绞,“阿瑚……”
“下次还敢吗?”桓太宰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他失望透顶的女儿。
桓瑚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嘴唇微微泛白,才嗫嚅着回答道:“不敢了……”
然而,在她低垂的眼眸里,却隐隐闪过一丝不甘和倔强。
“记住此次教训,莫再丢人现眼!”桓太宰冷哼一声,满脸怒容地说道。
“……唯。”桓瑚低低应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像是一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桓太宰看着面前唯唯诺诺、后悔不迭的女儿,心中不禁一阵烦躁,他实在懒得再多看一眼,于是狠狠地甩下一句:“道歉后给我老老实实禁足三个月!好生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
说罢,便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只留下母女二人在原地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