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怎么了?”好友回他。
“嘘,我与你说,我家一亲戚在庾府做活,听说那里头坐的是庾氏女君为庾五郎准备的小妾!”
“消息可真?”那人来了兴趣,而谢钟情目光也看了过去。
“千真万确!听我亲戚所言,那姑子乃是庾氏女君千挑万选出来的舞姬,那身段那样貌,可谓人间少有!庾氏女君选她,就是为了在北疆给庾五郎生个大胖儿子!”
“天呐,照你这般说,庾五郎可真艳福不浅啊!建康里有谢氏郎主的掌上明珠等他,身边还有个红颜知己,啧啧啧……”好友连连赞叹摇头,一脸羡慕不已。
“哎,命吧,谁让人家生来便是士族豪门呢?不过可惜了谢女郎,恐未知晓自个儿未婚夫屋里早有了人!”
“哎,我可记得,谢女郎与其母相类,皆是善妒的主儿,她能容忍庾五郎有小妾吗?”
“这还真不好说。”
“诶,若换做是我有了谢女郎这般才貌双全的妻子,定是不会负了她,其她女郎再好也比不得她啊,想当年,谢女郎花朝节一舞……”
好友一脸回忆似的陶醉痴迷,话未说完,被身侧之人急急打断。
“嘘嘘嘘,你小声点!当真不要命了!谁让你敢私下讨论这个的,就不怕谢司徒废了你!”
“诶,你大惊小怪,我又没诋毁谢女郎……”
男子瞪好友,“那也不行,我等位卑,如谢女郎那般的人物,可不是我等可议论的!”
“兄台说得极是……”
两人边说边走了,身影穿过人群,消失在人海。
而谢钟情的脚却仿佛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般,挪动不得。
原来,庾危意从未歇下纳妾的意思啊……
说什么悔改,通通都是蒙骗她的假话罢了……
她以为自己早已放弃了庾危意,然,在听见这消息时,心里仍会产生怨怼与失望。
这就是庾危意的誓言啊!
全都是放屁!
她怨怼,怨怼庾五郎言而无信!想诓骗她在建康待嫁,自己则在北疆怀抱美人!
她失望,失望那个征战沙场的小将军,其实与天下多数男人没两样,都是对妻子不忠不义的主儿!都是一见女色便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
谢钟情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生了根,心里的愤怒翻涌着!
这婚必须退!
不退,难道等着他战胜归来,带着娇妾庶子来给她添堵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