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鹤砚清死,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他一驾崩,师父就做姜家唯一血脉姜姓太子的辅政大臣,替你与姜家守好江山社稷。
若是你不愿他死,师父就去救他。
心脉之损,师父是知道如何医治的,我能保住他的命。”
姜玉瑶摇头,一直不停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师父,我也好难抉择。
我并不想看见他死,可我无法面对姜家与我母亲的事情,这些都是事实啊,我怎么回避得过去?
家族与亲生母亲的仇,怎会在漫长人生里掩盖过去呢?
我也好气他,母亲离世这种事情都可以悄无声息的瞒着我,他依旧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明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师父知道的,上一代的因果终究是落在你二人身上。”
姜玉瑶笑着落泪,眼眸里的猩红血丝蔓延成一张覆盖在眼白上的血色蛛网:
“师父,姜家九族已经不在十多年了,光是靠你辅政,熙儿是无法立足朝堂的。
幼帝势微,旁的幼帝尚可依靠母族,外戚,但我的熙儿没有,我们姜家什么都没了。
他若是现在登基为帝,朝野必生乱,王朝必然崩溃,届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这里头的祸端罪责,我们谁也背负不起。”
明渊忍痛的看着她:“玉瑶,你是不是已经放弃姜家的仇恨了?”
姜玉瑶抬眸,眼神悲戚:
“祖父与父亲从小教导我,姜家祖训,以国为先,以家为后。
一生一世,都不得做任何危祸大元之事。
姜家血仇,鹤砚清将该杀的人都杀了,没有手软。
皇族里参与姜家一案之人,全都下狱,年后也会处斩。
仇恨,已经终止在我这一代。”
她缓缓走入梅林里,仍有风霜吹打她单薄的身躯,姜玉瑶神色渐渐平静下来:
“师父,姜家过往,我觉得到此为止。
这件事,全凭他做主才能如此快的得以沉冤昭雪,此事不该由鹤砚清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