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转身离开,鹤砚清却在背后唤道:“瑶瑶,瑶瑶……”
“你可曾对我,对我……动过真心?哪怕是一分,一星半点儿?”
鹤砚清脆弱的声音回荡在牢房里,满是委屈与期盼。
冰水顺着鹤砚清的长睫滴落,混着他的眼泪,滚得汹涌,横飞乱溅。
卑微如他,此刻低到了尘埃里,眼睛一直朦胧的看着她的背影。
姜玉瑶在牢房门前顿住了脚步,始终敛着双目,不敢睁全眼,一直压着自己的呼吸。
“哪怕是骗我,你都不愿说了吗?”
鹤砚清急了起来,都这个份儿上了,她什么都不愿施舍给自己。
恍然间他想起一桩旧事,他掐着姜玉瑶的脖子,说再说骗人的情话就掐死她。
这一耳光,穿越许久的时光,终于是扇在了自己的脸上,这已是第二次。
不该啊,为何当初要那样对她,可悔意晚来,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姜玉瑶被苏叶扶着离开,一个字都没说,背影萧索,却又心力憔悴的回了宫。
从南越绝艳天纵的第一将领走入上京,拜为中书令位极人臣,再到囚徒没了命。
中间,只是因为遇见了她,命数彻底打乱。
人的命运,总是那般无常,讲不出个道理来。
午时前一个时辰,皇帝身边武术最高强的侍卫到了天牢第九层来将鹤砚清解绑,准备要送去刑场了。
这天牢一共就有九层,每一层有三个关卡,要从天牢出去,就得历经三九二十七道关卡。
是以,从未有人从第九层天牢里逃脱过,不用想着来囚牢里劫囚,没有任何可能。
鹤砚清浑身被浇了一次冰水冷得他发抖,囚衣上的水跟着他的铁链子顺了一路。
上了囚车,朝着午门前去。
他的头被黑布蒙住,在囚车上摇摇晃晃,他的身子被下了药也没多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