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眨了眨眼,她将眼睛无力的闭上,又努力的睁开,拉住鹤砚清的手,努力的从鹤砚清手上将匕首打落在地:
“我跟你讲一件事,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鹤砚清语声低哑:“你说。”
姜玉瑶道:“姜家覆灭距今已有十一年,我母亲跟着你父亲也有十一年了。
可是,鹤翎却有十岁。按照推算,你父亲雍王,是在我母亲承受全族被灭以后,才刚刚死了最爱的夫君以后,就强夺了她。
试问,这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残忍之人,在人刚刚死了全家人时,对人行那种禽兽之事?
我也是女人,我知道那一刻的痛,若是我,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我母亲是大元建国以来唯一的女状元啊,她志向高远,性情刚烈,是一个极为要强之人。
她之所以活了十一年,是因为挂念着我,也是因为你父亲答应为姜家翻案,所以才绷了十一年。”
她说着说着,语声愈发哽咽:“鹤砚清,疯的不是我,是我母亲!”
沈念卿不对劲的事情,姜玉瑶也是这几日一同相处时才发现的。
她发现自己的母亲时而正常,与她谈笑,可是时而会精神错乱,拿着刀说要杀了鹤翎,杀了那个孽子。
还一本正经的说站在院子里跟空气对话,有说有笑,说自己看见姜听澜了,说他回来了。
起初姜玉瑶只是以为她母亲眼花了,可是当她有一次发现沈念卿有自残的行为时,她才被骇住。
她猛的拉开沈念卿的衣袖,才看见手腕上满是割腕的痕迹,有很多条。
沈念卿当时说,这是手链,姜听澜送她的手链。
姜玉瑶找了苏叶给沈念卿诊看,确诊她有了癔症,神智分裂的癔症。
鹤砚清虚了虚眼:“你母亲疯了?”
姜玉瑶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你可去问苏叶。”
她抓着鹤砚清的衣袖,语声渐渐低了下去:“鹤砚清,我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母亲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想救她,我怕她终有一日被鹤苍澜给逼死。”
鹤砚清红着眼,语声顿顿的道:“你活下来,我就送你母亲走,你若是没活下来,我自然也不会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