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将衣袖顺了下来,将手掌缩在衣袖里,却发现鹤砚清格外的沉默。
她轻声道:“我大抵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这是她与鹤砚清相识以来,她看见鹤砚清最为失控的一次。
长剑对着自己的母亲,是那么大的恨意与愤怒,才能干的出来的。
世子本性是个极为隐忍克制之人,天大的事情砸下来,他也是操控全局的冷静淡定。
一定是双生子的事情,刺激到了他,雍王妃这一下,算是将母子情分给败光了。
鹤砚清将姜玉瑶的手包扎后以后,起身走到窗台下站着。
黄昏夕阳的光打在他深邃锋利的眉骨上,显得阴鸷晦暗:
“他们两个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
当说血脉有用时,就用血脉压制,当说利益有用时,就用利益诱导。
呵,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说的是自己的父母,可笑的一对夫妻。
姜玉瑶看着窗台边的世子,她玉眸虚了虚,似乎渐渐明白过来。
为何世子年纪轻轻会是这般冷血无情模样,为何他总是疑心甚重,为何他总是不相信任何人。
世人眼里的天之骄子,此刻在她眼里,也只是一个可怜虫。
一个被父母开发至极致的工具,掠夺权势的一把刀。
姜玉瑶起身走了过去,又在安慰了他几句:
“人来到这个世间,其实并不是为父母而来的,没有道德书里写的那么高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立的命数,人若爱你,你恒爱之,若不爱你,你弃如敝履便是。
父母亦是如此,生而不养,养而不爱,自然没多少恩情可言。
世子不必在意良多,你得最爱自己,最珍惜自己才是。
千万别做令自己付出惨重代价的事情,这不值得。”
鹤砚清将身子转了过来,垂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