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处处复盘自己这几日的行为,没有问题啊,就连府医都夸她会照顾人,鹤砚清的伤口恢复得算快的了。
日日谨小慎微,事无巨细的照顾鹤砚清,这人到底还要自己怎么做呢?
鹤砚清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脸色上似裹了一层薄冰:“罢了。”
胸闷,还是止不住的胸闷。有些话,自己是说不出口的。
说出了口,自己不就是个乞丐了吗?
世子一时卸去那冷戾神色,伸了右手将姜玉瑶的手轻轻握在手里:“去拿治烫伤的药膏过来,我给你上药。”
姜玉瑶本能的拒绝:“这倒是不必,我自己一会儿就回去上药。”
鹤砚清没说话,阴恻恻的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姜玉瑶只好派人取来药膏,让一只手的世子拿着棉签给自己上药。
鹤砚清在给她上药时,眼眸半垂,黑色密集的鸦羽如扇散开,挺拔的鼻梁从上往下看去,似一座挺拔的高山。
金质玉描的皮相,矜贵雍华,天生就不是一副懂照顾人的模样。
可是他动作温和缓慢,将白色的药膏一点一点的点涂在伤患之处,一点都不疼。
姜玉瑶垂眼看了过去,眸底起了一阵大雾:“世子,我倒是愈发看不懂你了。”
话完,她自己也冷然的笑了一笑。
鹤砚清喜怒无常,一会儿恨她,一会儿温柔待她,一会儿试探,一会儿又央求着自己为他花心思,她根本看不懂鹤砚清。
可是她也不愿去多想什么,只要鹤砚清不对付自己的师父,她便能一直如此的忍下去。
鹤砚清闻言抬眸,将棉签一把扔在托盘里,冷道:“那是因为你脑子蠢。”
姜玉瑶坐在他床边,在心底已经憋了好几日的话了,欲言又止的看了鹤砚清一眼。
她想着,鹤砚清手里一直攥着认罪书,自己日夜的担惊受怕,保不齐哪日自己就惹到鹤砚清,他发了疯要弄死自己的师父可就不好了。
她必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将认罪书给毁了,如此才能师父彻底安全。
鹤砚清飞挑的凤眼凝视了过来,右手钳住她的玉颈拉到自己胸膛前,笑意冷凛似锋刃:
“瑶瑶,你这几日是不是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毁了那两封认罪书,让你师父彻底安全?”
姜玉瑶背心冷汗渗了出来,身上汗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唇瓣微颤的道:“我没有。”
鹤砚清单臂将她圈在怀里,压低喉咙道:“没关系,我们可以谈条件。”
姜玉瑶仰起下巴看着他的眼睛:“好,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