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三姑娘只交代了奴婢去做这一件事,旁的真的没有了。”
拂绿想着,掀开避子药一事肯定瞒不住了,自己也顶多就说这一件事。
旁的,估计世子也不会猜得到。
鹤砚清将拇指上的玉扳指取了下来,放在眼前,从玉扳指的空洞虚眸看了出去,冷笑一声:
“那我来猜猜,她为什么这么做。”
拂绿神情错愕了几分,心再次悬了起来。
世子深邃的眉眼沉着,语气漫不经心的道:
“你主子姜玉瑶一面表现得对本世子有意,令我松口,送她入宫做侍茶神女,一面还在谨慎对待避子药一事。
二者之间,并不符合逻辑。
若是她没有半点欺骗,此刻应该做的,是将避子药给扔得远远的,安心待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担心那避子药没了药效。
是以,我得出一个结论。”
鹤砚清轻笑一声,黑色的云靴走到拂绿额头前。
他居高临下的俯望下来:“姜玉瑶入宫参加春日祭祀大会,还另有所盘算,是吧?”
拂绿的心,猛的被攥紧,血肉与性命全都捏在了鹤砚清的手上。
此刻,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
这一刻也总算明白,为何三姑娘那样有脑子的人也如何都逃脱不了世子的五指山了。
怎么猜着猜着,就带到入宫一事上去了呢。
“你不老实。”鹤砚清淡淡说道。
下一瞬,拂绿身后传来一声父亲的惨叫:
“饶命啊贵人,饶命啊!”鞭子抽打在拂绿父亲的身上,几鞭子下去,血痕遍身。
鹤砚清皱了皱眉:“朔风,命人将这三人拖去乱葬岗,染血的地毯也拿去扔了。”
拂绿连忙拽住鹤砚清的袍摆:“世子,世子我说,我说!”
对不起了三姑娘,对不起了。她在心底一直道歉,可她没有选择。
她为姜玉瑶挡过一次,可是世子真的完全瞒不住,他脑子太过聪颖,想得太远了。
拂绿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后,一直将头低着,不敢看世子神情半分。
但也感觉到,这屋子里的空气,似刮起一阵阵刮骨的寒风,冻得人皮肉发紧,倍感阴寒。
鹤砚清压住自己的呼吸,胸腔却还是如海浪般起伏,面上的笑意戏谑而疯魔,充满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