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之际,李满仓开了口,“叔,我们就试试吧?若是不成,大不了我再去打头野猪回来,我们就算光吃肉也饿不死。”

而柳老头,早些年做游医,也算得上见多识广,春天种小麦其实他也在南边看到过,他甚至还见过一年种三次的。

只是吧,他一个孤家寡人,饿死就饿死了。

可是别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他要是跟着在粮食大事上掺和,李老头又得骂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此时有人已经出了头,自己才站出来把他在南边的见闻说了。

李老头见有了先例,知道何春花不是在胡咧咧,也就点了头。

何春花心里清楚,这件事很难说服李老头,已经做好了接下来几天要跟他软磨硬泡的准备。

可是如今,她把这事儿一说,不到半个时辰就获得了支持。

何春花是又惊又喜,同时,又听到李满仓那句,大不了他再去打猎,心里甜丝丝儿的。

她上辈子独来独往惯了,习惯了每天出门带伞,保持手机有电,从来不超前消费。

因为她知道,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不会有人给她送伞,不会有人怕她没钱吃饭。

而如今,李满仓毫不犹豫的就要给她兜底。

说不感动,那就真的在故作矜持了。

何春花感觉自己怀里揣了个兔子,一直跳个不停。

然后,摔死了。

因为李满仓,凑到她耳边说,“娘子若是真想感谢我,就给我再生个娃吧!”

她怀里那只小兔子英年早逝,取而代之的是暴躁的母老虎。

山坳里在泥坑中打滚的野猪,都听到了何春花到这一声“滚!”

李满仓似乎已经预判了她的预判,在她开口之前,往后闪退几步,挖了挖耳朵,继续挥舞起锄头来。

第二次翻地,没有石头树根的阻拦,明显快了许多。

仅仅用了四天,这块地就翻好了。

然后李老头就差使了自己的冤种儿子挑粪水施肥。

其他人继续往前开荒。

而何春花依然在跟这块地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