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轻挠头颅,似有所悟。
虽赵郡李氏赵县一支自求安稳,然未忘同宗之谊,暗中联络其余世家,共谋援手,力求保全管城一脉。
五姓七望,情同连理,岂可任由李世民削藩压宗,动摇根基?
于是,朝堂之上,每日皆有人出列,为管城一脉巧言求情。
然而,李世民一一拒之,若是绕过了,岂非戏言?皇家颜面何存?若刺杀东宫之事尚可轻轻放过,日后又如何震慑那些宵小之辈,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对于管城一脉的处置,李世民心中亦无定策。
尽诛之,恐引得其余世家心生不满,动摇朝纲;仅戮其部分,又忧其日后死灰复燃,再起波澜。
此等两难之境,实让圣上颇为头疼。
况且此类机密,断不可与出自世家之臣商议,一旦泄露,便予人以妥协之隙,徒增变数,有碍大局。
故此,圣上独自筹谋,力求稳妥之策,以免后患无穷。
无论李世民如何决断,那些世家大族必会暗中鼓动,于市井之间散布流言,诋毁圣名。
今之世家,手握士林清议之权,舆论之势尽在其掌控之中,此乃李世民心中之痛,亦是他所面临之困局。
数日之后,陆通押送管城一脉入京,长安城内顿时喧腾不已,街头巷尾皆是议论之声,人声鼎沸。
完成使命,陆通遂领兵回返泾阳,自此沉寂无声,再无波澜。
李世民下令,将管城一族悉数囚禁于大理寺诏狱之中,静候裁决。复遣人前往管城,将其家产悉数充公,纳入国库。至于广袤之田地,则敕令管城县令分予百姓,使之得以耕种新谷,以安民心。
此次抄没管城之家财,仅金银铜钱便已逾数千万贯,几乎与大唐一年之赋税相埒。由此足见世家大族之富可敌国,底蕴深厚。
李世民心中暗自慨叹,若非虑及名声受损,真欲常以此法增加国库财富。
然则李世民乃圣明之君,故此等念想,终归只是一瞬之思,未尝付诸行动。
李承乾同李泰等四位天潢贵胄再临陆家庄,求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