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间,虽极力保持平静,却难掩其内心的波澜与不甘。
慕容伏允闻此言,眉宇间不禁笼上了一层阴霾,心中暗生不悦。
他本寄望于慕容顺能考虑大局,却不料这儿子竟如此不晓事,令他颇感失望。
“此事不容商榷,乃为父之命!”慕容伏允面色铁青,声色俱厉地对慕容顺道。
慕容顺垂首无言,面上满是不甘与抵触之意。
父子二人对峙良久,终是慕容伏允未再强求,只令慕容顺暂退一旁,自个儿则沉思对策。
数日后,大唐使者登门询问质子之事,慕容伏允面带忧色,对使者言道:“犬子体弱多病,恐难以远赴长安。”
慕容伏允此言一出,却令大唐使者气极反笑,心下暗忖那两位王子前些日子相见时,尚且龙精虎猛,何来体弱多病之说?分明是推托之辞。
使者怒意难平,撂下重话:“慕容伏允,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等定会将此事如实奏报圣上,届时你该如何自处,还请三思而行。”
言罢,拂袖而去,留下一片沉寂。
慕容伏允心中难免惴惴,忧虑李世民震怒之下,遣兵讨伐。
然而,当他忆起李世民对西域诸国一贯的恩威并施,又不禁心生一丝侥幸。
或许,大唐天子念及大国颜面,加之西域地广人稀,路途遥远,不会轻易动武。
如此想着,慕容伏允的面色稍霁,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
慕容伏允暗自思量,不过些许劫掠边疆之举,尚未触及大唐根本,料想李世民不至于为此兴师动众。
即便遭致责难,言语之痛终归肤浅,他亦不惧。
于是,心中虽有顾虑,慕容伏允却渐渐安定下来,打算即便面对天子雷霆之怒,亦要从容应对,只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使者风尘仆仆,归至长安,将吐谷浑之事详尽呈报于李世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