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随野要走。
看完通讯器里仅存的一份录像,二狗摇摇头,年纪大了,就忍不住多愁善感。
它于心不忍,复又把信封拿到随野面前,给他看了。
随野看完以后,没什么反应,但收下了地契跟假身份卡。
而那个通讯器则是被重新装回信封,被他随手一扔,坠入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
那之后,直到刚才,随野都没跟它说过一句话。
要么就是看地图赶路,要么就是望着窗外出神。
跟随野搭档了这么久,有时候二狗也看不清随野到底在想什么。
他那双漆黑的眼,似乎含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又似乎空空荡荡,一片荒芜。
*
公交的速度很慢,到达农场已是傍晚。
随野踩着夕阳的尾巴,推门而入,住人的屋子经常被打扫,床铺什么的都很干净。
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路,随野也疲惫了,去淋浴间洗了个热水澡,回来直接躺下休息。
翌日,随野起了个大早。
他活动着关节,发现窗台上多了一盘葡萄干面包,像是刚出炉的,散发着松软香气。
小主,
他刚准备问是谁放在这儿的,一个瞧起来二十出头,脸上有点小雀斑的红发女孩儿凑了过来,非常自来熟地冲随野打招呼:“早上好啊!”
“…早上好。”
“这面包是我妈妈刚刚烤好的,快尝尝!”
面对女孩儿的热情,随野推辞不过,拿了一块,“谢谢。”
烤的恰到好处,面包的香跟葡萄干的甜完美融合在一起,随野慢条斯理吃完一块,没忍住又拿了第二块。
见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