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石头垂

就在傅亨抬脚欲出门之际,蕴儿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唤住他:“三爷已然应允,愿到通州去做事,我这便给爷回信。你也去通州寻一处院子,不必太大,三爷不喜欢张扬,要选个僻静些的,三爷向来不喜喧闹。”

傅亨赶忙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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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九月下旬,金风送爽,丹桂飘香,京城中一片祥和之景,然而朝堂之上却气氛紧张,如暴风雨来临前夕。

都察院派往江南的调查人员,将两淮江南的详细情况连同那起牵涉老夫妇的案子始末,一并呈奏至帝京。这份奏本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点燃了朝堂的战火,矛头直指向漕运衙门。

一时间,朝堂上漕运衙门与都察院、刑部的官员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内

阁大学士俞鹤伦,身兼漕运总督之职,率先站出来为漕运衙门发声。他整了整朝服,神色庄重,向陛下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如今众人皆在指责漕运衙门,实在是冤枉。

就拿抛售船只一事来说,确实属实,但当初给予其子生意机会也是千真万确。后来生意中断,实乃时局变化所致。就如《管子》所言:‘时者,得天之时,虽小必大;失天之时,虽成必败。’

老夫妇之子经营无方,不懂营商之险、之多变,这是他个人的无能。若只因一人无能,我们便纠之、救之,天下无能之人何其多,朝廷又怎能一一去救回呢?”

俞鹤伦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视朝堂,见众人皆在认真聆听,便继续说道:“推而广之,江南民生动荡,根源在于许多人不通经商之道,却贸然涉足其中。这些人能在商场中存活至今,无不是一味地攀附权柄,以权谋私,垄断民生,地方豪强也多参与其中。

如今天下形势发生变化,海运开通,对他们有所损害,他们却不能通过正当的商业手段挽回损失,于是便求助于权势,妄图以权庇其私利,却损害了天下的公利,这正是存私而弃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