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个傻子。
“你不想见我,随时撇开我,但我不能不想见你。”
不掺杂骤起的情绪,遗朱梳理好了和陆朝野这段时间相处的情况,陈述地很平静。
回应他的不是同样的长篇大论,反而轮到了陆朝野缄口不言。
其实他想问遗朱知不知道,这样很像情侣。
但他不能。
因为“无论友达还是恋人,情人还是朋友,某些纸不戳破,他们有的是时间,没有得失、不提责任、一本万利地玩。”
他害怕遗朱冷却,两人的对话第一次由他避而不答。
“剩下的那只耳机在哪?”陆朝野转移话题。
遗朱不说,垂下眼帘斜着视线,摸索着陆朝野宿舍的门锁,然而有两道防盗,他背抵门板使不上劲,准备撒手换个姿势。
陆朝野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轻笑了一声把他的手拽到一旁。
“啪——”
宿舍灯被陆朝野摁灭,四周霎时间陷入黑暗。
温热的气息拂面,遗朱连手腕都不由自己掌控。
面前的人少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时刻,即便如此,陆朝野依然牢牢地摁着他,摸索着从他的帽衫口袋里,找到了仅剩一只耳机后才放手。
“姜遗朱,”要证明什么似的,陆朝野攥着仅剩一只的耳机,叫着他的名字,“我说过会帮你找到的。”
你为什么找别人?
遗朱的双臂自然下垂,但手掌攥成了拳,不回应他的气息,也不回应他的呼唤,屏住呼吸撇开了脸。
陆朝野从不直言,如此种种,他仍有疑虑,他没法接受长久的试探。
遗朱的愤怒终于从胸腔涌上喉管,他第一次如此外放地生气,也是第一次骂出自认为最歹毒的粗话:“你他吗真招人烦,咱俩别玩了。”
陆朝野单手覆上遗朱的颌面,把面前人的脸扳正的时候还刻意收敛了力道,问道:“有多烦?姜大少爷跟我一起吃饭睡觉,还帮我手洗衣服。你真的烦透我了吧?”
话音收束后,陆朝野将攥在手掌心的耳机,滚到指腹上摩挲。
他想,遗朱对这件东西珍而重之,掉在他这里的话,一定就能多看他几眼吧。
下一刻,传来了一阵东西坠在地板上的“咚”“咚”声。
陆朝野扔掉耳机的动作很迅捷,根本由不得遗朱阻挡,黑灯瞎火的空间,也辨别不出他丢到了哪里。
遗朱在生气。
明明被困的是他,面前人的语气却更像在摇尾乞怜:
“那你再烦我一点。”
“你恨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