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起那少年鸡窝一样的头发,使得少年被迫抬起一张脏污的脸。少年目眦欲裂,瞪着德福——竟是柳风。
德福口水四溅地招呼道:“大伙快来看,这便是那荡妇的其中一个姘头,是个穷打渔的,就住在柳镇渔村。”
“那骚货十三四岁就跟他勾搭上了,每晚都到渔船上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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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非也听不下去了,他放下胳膊,死死捏着一双拳头,狠狠压了压胸口的怒火。
那苏云亦当真是缩头乌龟不成,叶苑苨被人辱骂成这般,他还不出来!
众人何尝不是他这般心情。
就在深非也的手,忍不住摸向腰间暗器时——终于,那扇紧闭的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身着月白色锦袍的苏云亦,出现在房门前,一副矜贵肃杀之姿。
他关上房门,转过头来,是一脸清亮的笑意,只是那笑清亮得阴森,令人脊背发凉。
他将一双寒意透骨、满含笑意的眼眸,死死锁住贺昱青。那眼神,仿若在盯一个死人。
只见他身形一闪,便宛如暗夜的凶煞般,从楼上跃下。衣袂狂舞,好似携着滚滚阴云,让人毛骨悚然。
稳稳落地后,神色冷峻,目光如炬。
他朝着贺昱青步步逼近,每走一步,都带着令人胆寒的气势,整个客栈似乎都因他的威压而微微颤抖。
所有人似乎都在此刻屏住了呼吸。
贺昱青早维持不住脸上那丝轻蔑的笑。他神情颇为不自在,简直不知该如何摆布自己的五官才好。
他只觉,苏云亦那双眼,仿若能渗出刺骨寒气,将他紧紧缠绕,然后将他冻僵,最后轰地一声,将他炸裂成冰渣。
不等苏云亦走近,他喉头便一阵发紧,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德福更是快要被吓尿了,小身板不住颤抖。这苏云亦浑身的气息,怎的如此吓人!
就在苏云亦逼近贺昱青时,三楼那客房门咚地一声又被轰然打开,怒火爆棚的叶苑苨,踉跄出现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