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阴暗潮湿、腐臭弥漫的屠龙会地牢深处,司马玉龙仿若折翼的雄鹰,被无情地禁锢于此。粗粝坚韧的绳索将他死死缚于冰冷坚硬的十字架上,衣衫破碎褴褛,斑驳血迹渗透而出,干涸在那凌乱的布料间,见证着他所历经的残暴酷刑,每一寸肌肤皆布满淤青与伤痕,他双眸紧闭,眉头因剧痛而紧锁,嘴唇微微泛白,气息微弱且急促,却仍在这无尽痛苦中顽强支撑。
而躺在一旁地上的刘永孝,在这死寂般的地牢中悠悠醒转。起初,他眼神迷茫惶恐,慌乱地打量着四周。待看清身旁那张与自己几近相同的面庞时,不禁浑身一颤,心脏剧烈跳动,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被错认后遭受的严刑拷打,心中暗忖:难怪那些人会将自己误认成此人,这张脸,竟成了他的无妄之灾源。
刘永孝声音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眼前之人的埋怨,率先开口道:“哼!想必就是那司马玉龙了吧?”
司马玉龙缓缓睁开双眼,眼神疲惫却难掩警惕,即便身处绝境,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与高贵仍隐隐散发。他轻声问道:“你是何人?”
刘永孝并未即刻作答,而是满面悲戚地仰头望向那被黑暗笼罩、不见天日的穹顶,他悲叹出声,那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您可要开开眼,救救我这苦命之人呐!明珠、宝儿,你们现今身在何处?过得可还好?我……我如今非但不能护你们周全,反倒被莫名囚禁在这暗无天日之地。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言罢,他转过头,怒目圆睁地瞪着司马玉龙,眼中怒火仿若要将对方吞噬:“都是你这灾星!你究竟做下了何等恶事?害得我被那些凶神恶煞错当成是你,受尽那非人的严刑拷打,险些就把这条小命给丢了。我咋就这么倒霉透顶,竟与你这混蛋长得如此相像!”
司马玉龙听闻,心中愧疚更甚,声音略显虚弱却依旧沉稳:“听你所言,莫非你是宝儿的生父?”
刘永孝满脸惊愕,下意识反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司马玉龙满是歉意与自责,轻叹一声:抱歉。”
刘永孝此刻怒火中烧,不顾自身伤痛,用尽全身力气冲着司马玉龙吼道:“哼!你这轻飘飘的一句‘抱歉’,就能抵消我所受的这些罪吗?你何止是对不起啊!你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在他眼中,自己原本生活虽有赌债困扰,但家人尚在身边,如今却因这与自己相貌相同之人,陷入生死未卜之绝境,怎能不心生怨恨?
此时,沉重的脚步声于地牢通道轰然回响,鲁一忠大步踏入。他眼神冷漠凶狠,无情地扫过地牢中的二人,而后微微抬颌,示意手下将刘永孝拖走。刘永孝惊恐挣扎,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他们强行带离。紧接着,鲁一忠手持皮鞭、烙铁等刑具,再次对司马玉龙施以酷刑。皮鞭抽打在肌肤上,发出清脆而令人胆寒的声响,每一下都带出一道血痕;烙铁触碰到伤口,瞬间“滋滋”作响,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司马玉龙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双手紧握十字架边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未发出一丝声响,坚毅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决然。
鲁一忠见此情形,心中暗忖这硬骨头难以啃下,眼珠一转,便心生一计,拿宝儿的性命作要挟,冷冷说道:“司马玉龙,你若再这般嘴硬不开口,那宝儿那小娃娃可就性命堪忧了!你可忍心看他因你而惨遭毒手?”司马玉龙听闻此言,心中一痛,脑海中浮现出宝儿那纯真无邪的笑脸,无奈之下,只得说出曾与赵羽嘱咐的地方。
鲁一忠押着司马玉龙和宝儿来到一处废弃山洞。周围杂草丛生,墙壁爬满青苔,阴森破败之气扑面而来。鲁一忠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四周,手中长刀紧握,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角落,喝问道:“司马玉龙,你莫要耍花样,宝藏究竟藏于何处?快说!”
司马玉龙强装镇定,平静应道:“鲁一忠,我所言之地就在此处,信与不信,全凭你。”
鲁一忠上前一步,用长刀挑起地上一块石头,眼神充满威胁:“哼!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有你好看的!”
司马玉龙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你若不信,大可离去,何必在此多费口舌。”他心中清楚,鲁一忠此刻不敢轻易对他和宝儿下手,毕竟他们是找到宝藏的关键。
鲁一忠冷哼一声,挥手示意手下进去查看。谁料,才刚进去两人,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打斗声。紧接着,那两人便被一阵拳风脚影打得狼狈逃出,脸上满是惊恐与痛苦之色。
司马玉龙心中一喜,听出那熟悉的招式与气息,知道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前来营救,高声喊道:“小羽?风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