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深穿着长衣长裤,在这稍有些冷的天气里只披了一件薄款风衣,身形显得挺拔又儒雅。
他走到窗边,目光依旧平静无澜,“软禁周妙音的人,是你,还是他?又或者说,是他软禁了周妙音,而在某些时候,你选择了默许?”
躺在床上的姬天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半眯着眼睛,眼神暗了下去,“庭深。”
安庭深微微一笑,笑容清淡,“我帮你,只是因为我们多年的交情,不代表别的意思。”
他的眼神看似温和,可温和之下却隐隐透露出无形的压力,“既然你知道让周南山带走她是最好的结局,为什么还要插手?”
“庭深,”沉默许久,姬天赐转头看向窗外,语气平淡地说,“你也明白,要是我不除掉他,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到那时,我肯定会很艰难,你也会更加辛苦。”
“是因为周南山,还是……”
安庭深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松地补充道,“你其实不想让周妙音离开?”
“或许,你说得对。”
安庭深微微皱起眉头,黑眸眯起,“你是不是糊涂了?”
突然,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口。
邓如烟面色惨白,紧紧盯着病床上的姬天赐,她咬着嘴唇,发出一连串的冷笑,“什么是对的?是庭深说你不想让她离开是对的,还是周妙音说你对她很好是对的?”
安庭深迅速皱起眉头,看着本应该去买粥的邓如烟,“如烟。”
听到安庭深的声音,邓如烟显得越发愤怒,脸上的寒意更重了,“他骗我,你也跟着他一起骗我?安庭深,你明明都知道,还故意找借口把我支开?”
显然,她在安庭深进病房后又悄悄折了回来,一直在门口偷听。
安庭深没有吭声,满脸疲惫地看着他们。
姬天赐难得地皱起眉头,低声对安庭深说,“你先出去,我和她聊聊。”
“嗯。”
安庭深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准备离开。
邓如烟往后退了几步,表情似哭似笑,“聊?你想和我聊什么?这一枪是为了对付周南山,还是仅仅为了留住周妙音?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可她脸上却挂着冷笑,“我不在乎等你这么多年,但是现在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姬天赐静静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地说,“如烟……”
“我现在不想再听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了,”她又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得好好想想,我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跑。
姬天赐眉头紧皱,下意识地想要起身,胸口的伤口被大幅度拉扯,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安庭深见状低声咒骂,几步上前,大声吼道,“够了,你这是不要命了吗?嫌流的血还不够多,还是觉得挨一枪不够?”
“你去追她吧,”姬天赐皱着眉说,“她这性子,冲动起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安庭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你想清楚等她回来怎么跟她解释,有些事没必要瞒着她。”
“庭深,”姬天赐的脸色变得冷峻,“有些事谁都不必知道,包括如烟。”
“你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但总有一天,你得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