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动引擎,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我还以为柳导是想考验我的耐心,故意晾着我呢。”
他极少等人,准确来讲,很少有人能让他耐心等待。上次在具晓燕楼下接她的时候,他仅仅等了二十分钟,那时的他就已经脾气暴躁得不行。
容辞摇下车窗,任由外面的风呼呼灌进车内,接着随手拿起前面的水瓶拧开,接连喝了好几口水,才神色平静地说道:“你居然这么想我,想法真是消极。”
她只是觉得自己让他等了这么久,心里过意不去,没想到他竟会认为她故意为之。
男人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应了一声:“嗯。”
路过一家花店时,容辞喊停了车,安庭深跟着下车,陪她挑选了一束百合花。
他去付款时,她没有阻拦,只是抱着百合花,眼神有些放空。
他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回到车上后,看似随意地问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是你妈妈的生日?”
“不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是我妈妈的忌日。”
安庭深微微皱了下眉,没有出声,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抵达墓园门口时,安庭深刚准备下车,容辞伸手拉住了他。
他转过身,低头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她,自然而然地压低了嗓音:“容辞?”
她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衣角,这副小女人的模样让他心生喜爱。
可紧接着,她的话却差点让他怒火冲天:“我想一个人去见我妈妈……可以吗?”
他愣了好几秒才明白她的意思。原本温柔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手揪得更紧了,却低着头不吭声。
安庭深眯起眼睛,语气变得冰冷且严厉:“怎么,你觉得我没资格去见你妈妈?你别忘了,不管从哪个层面来讲,我都是你的丈夫。”
他此刻的愤怒远超以往,甚至比她拒绝与他亲近或者讥讽他的时候还要强烈。
“我想和妈妈单独聊聊天。”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可以避开,柳容辞,你还能想出更蹩脚的理由吗?”
这个女人,婚后先是不愿意带他去见她爷爷。
现在,他们都到墓园外面了,她却不让他跟着去见她妈妈?
容辞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如同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妈妈解释自己如今选择的生活。
安庭深见她一声不吭,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到了极点:“你最好告诉我,你只是因为昨晚的事在赌气。”
她说他惹她不高兴了,想怎么闹都行。可把他挡在墓园外又是什么意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