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无奈的重新执起棋子,再次将注意力投入在棋局之中。
时清灼脸上不知为何竟变得滚烫,那一颗心也在此时跳动的厉害。他望着眼前的白无常,心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萌然生起。
“好了好了,白叔你玩赖,我认输!”
“哈哈哈哈哈哈,白无常,我可没有玩赖啊,我的棋艺就是比你厉害!”
白无常将手中剩下的棋子放好,起身走到白廷身前,将他扶起:“得了白叔,你厉害,我的棋艺不如你。现在,好好的去睡个午觉,将自己身子养好。”
白廷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缓缓的离开了。白无常消失了一会,不久又带着一个精致小木盒回来。
时清灼没有动,直愣愣的杵在原地。白无常走到他身前,带着笑意望着他,小声道:“怎么傻掉了?”
他这时才缓过神,不知所措的咽下了唾沫,再次看着白无常,才注意到白无常手中的木盒。
“太傅手里拿的什么?”
“消肿的药膏。”
此话一出,时清灼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因为真相被揭露而显得窘迫担心。
白无常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他的身前。
“和我说说,我们清灼又受了什么委屈呢?”他十分娴熟的将药膏打开,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传入鼻腔,“把手放下来吧,都已经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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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灼乖乖的将手放了下去,小声问道:“太傅怎么知道的?我明明看见已经看不出来了啊?”
白无常轻轻的将药膏涂抹在时清灼被打的部位,虽然药膏很臭,但效果却格外的好。时清灼瞬间感到一阵舒适,抬起了眸,竟发现白无常一直笑着注视自己。
他赶忙挪开了目光,有些无地自容。
“两边脸都不一样了,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还想瞒着我,受什么委屈了?”
时清灼本决心将这件事藏在心底,不让白无常知道。但白无常轻轻的一问,却让他觉得特别委屈,刚刚上的锁就这样松动。
“太傅,我还是没做好准备。因为这场战争,死了太多人了。我想替淮南道歉,可是我没有资格求得原谅。”
“那就不要道歉了。”
白无常的手是握剑的,一剑可劈山破海。但现在却温柔至极,让时清灼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为什么?若是要彻底让两国和平相处,百姓的态度必不可少。”
白无常没有立即反驳,而是温柔的解释道:“话是如此,可是清灼,你没有错啊,你又何必道歉呢?不要用你是淮南世子的身份捆绑自己,你要做自己。”
“做,自己?”
“大晟与淮南的仇恨已经生根发芽,淮南的这番所作所为无论如何大晟百姓也难以原谅。所以,与其藏掖着的暗潮汹涌,何不就把它提到表面上。道歉是没用的,能做的只有将自己的事做好。你现在要做的,是回淮南将自己的地位巩固,让淮南百姓认可你这个未来的淮南王!”
白无常就像一缕春风带走时清灼深藏的冬雪,为他解疑释惑。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至少在大晟百姓的心中,你是个合格的淮南王。”
是啊,林氏也说了,他是一个好人。她从始至终都是厌恶淮南,并不是自己。一点就通,时清灼突然心情大好。
他抬起头直视着白无常,炽烈的目光透露着他心里难掩的喜悦。
“我明白了太傅!我会做好自己的!”
他心中愧疚,是因为他害怕。可是他多年付出的一切,都在现在回报了自己。因为,在所有大晟百姓的心中,他不仅仅是淮南世子,他也是大晟的人。他早就被认可了。
至少在眼前人的心里,他就是一个合格的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