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半晌后道:“现在说那些也没有用了。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变法想要成功,是异想天开。”
在反对周溪正的人之中,他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的上层利益被触及,所以才引来他们疯狂的反噬和围攻。
李随兼顾不了天下,他只想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
虽然目前看起来,也很难。
李泉还是之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随有些烦躁,“能说就说,不能说滚出去。”
“是,是关于映棠的。”李泉硬着头皮开口。
“她怎么了?”李随听到女儿就紧张,同时忍不住想,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婵娟怎么不说?
她平时不是很爱叭叭吗?
“胭脂醉原来是徐家的。”
“胭脂醉又是什么?”
“是卖胭脂的铺子。”
“胭脂铺子怎么了?徐家的铺子,她没有?因此受委屈了?你看看我名下的铺子,转给她一个。”
“能转的都挂出去卖了……不过属下说的不是这个,胭脂醉生意做得很大很大……”
李泉自己刚得到消息,也还在震惊,这会又解释了一遍,依然有些恍惚。
“那么大?怎么从前不知道?”李随几乎怀疑是弄错了,“徐渡野承认了?”
“是映棠亲口告诉内子的,错不了。映棠想要开设善堂,接济孩子……属下想,若是您现在着实困难,能否先找映棠……不用您出面,属下去借,回头铺子卖了再还。”
“不用。”李随毫不犹豫地拒绝,半晌之后道,“我既没有养她,也没有给她配得上婆家的嫁妆。不能帮她就算了,又怎么能连累她?”
“属下以自己的名义呢?”
“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不能那样做。”李随摆摆手,“我记得还有些御赐的东西动不了,你回头盘点一下,列个单子给我,想办法给她。”
李泉大惊,“参军,那是您仅剩下的东西了。”
李随身有残疾,年纪又四十多了,以后很难再上战场。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郁郁不得志,只能在这里剿匪过过瘾。
这也就意味着,李随日后很难再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就很难再有丰厚赏赐。
“我衣食简单,花不了多少钱。我对她心有愧疚,都留给她。不过得等日后找个借口,不管她认不认我,总归是我唯一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