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芝气饱了没吃饭,阿琅骑着嘎吱嘎吱快活到头的电动车来送饭。
奶白色的羊肉汤盛了满满一碗,搭配路上买的油饼,边上大半盒青椒牛肉,外加一包薄薄的春饼。
看着阿琅殷勤的样子,温华芝心中诧异。
奇了,特朗普、不对,葛朗台也有往外“噗噗”吐钱的时候了,真难得。
“你今天没去?”温华芝轻吹羊肉汤,随口问了句。
去干啥,不用她多说。
“去了。”阿琅如实回答。
“哦。”温华芝发出一个单字节音,不再有下文。
阿琅尴尬的蜷了蜷脚趾头,在身后擦了擦手心的汗,从裤兜掏出剩下的几十块钱装进媳妇的收钱箱。
又在媳妇看鬼一样的眼神下腿一跨,不等坐稳,拧把就溜。
不同于上个小世界果断的女强人洛南珍,温华芝是个看起来果断,实际上内耗的人。
上辈子,她曾经有很多次选择的机会,比如狠心将菜摊低价转出去,离袁兴德两口子远远的。
又比如在女儿受伤时,将事情闹大,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疯子。
到了最后,儿子失踪,她可以选择离开原主,带着女儿好好生活,却狠不下心。
等到终于能狠下心,做出自认为对的选择后,却因为手术大出血丢了命。
面对温华芝,阿琅有些堵心。
特别是看到她那双红彤彤的眼睛。
温华芝:红眼睛?嗐,那是气的,不是因为你来送饭感动的。
阿琅一路骑着没多久活头的电动车风驰电掣,赶在晚上八点前接班。
他的任务很简单,抬杆和看监控,临下班时打扫一下保安室的卫生,其他时间可以睡觉,保安室有躺椅。
阿琅懒得看车流情况,派出几队螂小兵帮忙看着,有事及时报告,又将晚上吃剩的几块油饼赏给他们,螂小兵一只只都瞪着螂眼,认真负责。
连平时最懒的几只也不例外。
阿琅脱了鞋,往躺椅上一躺,发出舒服的喟叹。
“又是思考干什么的一天。”
其实干夜班保安挺好,很适合他这种爱熬夜的螂。
但两千二的工资,家里两个孩子,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这副身体四十多岁,文凭一般,身体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长相还凑合,家庭存款因为儿子初中择校、老婆买摊位花的几乎见底。
“尊敬的王,能用油饼换点鱼肉吃吗?”螂飞到保安室窗台上,忐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