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面上发烫,若非原主卖的东西质量好又便宜,谁愿意跟他搭话。
双方尴尬对视,阿琅只能先按照原主的意思,坚持不让利,妇人不想多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卖完这一单,阿琅挑着担绕到人烟少的角落,接收记忆。
原主左阿琅,十九岁,母亲难产去世,父亲在徭役中被石头砸烂了腿,没挺过来,剩下几天大还没来得及起大名的他和当时十五岁的大姐左春叶、八岁的二姐左春草。
左父是独子,早年押镖发过横财,三十多岁才回乡置办家业,娶妻生子,现在左父没了,唯一的儿子不知道能不能活,其他两个都是丫头,三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住着村里唯二的瓦房。
财帛动人心。
左春叶面对村里的刁难,果断表示她要坐产招夫,没几天便在邻村寻摸到一个家里儿子多,穷的娶不上亲的年轻男人黄七河回家, 保住了左家的房子和地,拉拔着弟弟妹妹长大。
原主从小伶俐,随了左父,十三岁开始做货郎,十六岁时在姐姐姐夫的张罗下娶了媳妇梅二妮。
他还嘴甜,在家时帮着大姐和姐夫做活、忙秋收,还会给嫁出去的二姐撑腰,对梅二妮也不差,家里家外一把抓,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太能口花花了。
大概是因为从小跟着姐姐们长大,他能在最短时间和大姑娘小媳妇搞好关系,然后自以为双方关系到位,对着她们说荤话,点评身材、长相,yy。
这种行为,在现代顶多算不道德,人品不行,在古代,整个一登徒子,也是他运气好,没因为口花花害的姑娘想不开上吊。
在名声全靠外人一张嘴的时代,十里八村都听过他的事。
县城一个年轻寡妇张满枝,和医馆里的年轻大夫高贾苟且有了身孕,高贾是医馆坐堂老大夫的女婿兼徒弟,老大夫只有一个女儿,手把手教女婿医术,传他祖传医书,打算等自己走了以后把医馆交给女婿。
在家里,高贾温和贴心,对老大夫的女儿一心一意,但背地总觉得伤自尊,想在外面找回男人的尊严,张满枝图高贾银子多,高贾图张满枝满心满眼都是他,过了火。
新婚没多久的高贾正跟岳父学着医,第一时间发现张满枝有孕,怕被发现,又舍不得孩子,两人一商量,原主成了倒霉鬼。
原主被张满枝拉住买东西,莫名其妙晕倒,醒来后发现睡在张满枝床上。
一个月后被张满枝找上门,说有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