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房子不能再住,还得把大部分拆迁款还回去,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怎么还?
若是欠的个人的,耍耍赖,能宽限一段时间,现在想耍赖都不行。
尚老太发现起火,下意识跑了,烧伤是因为跑得慢,被火燎了背部。
她抢救的唯一财产是装着老头子遗照的相框。
尚江潜夫妻俩没精力再吵,到处借钱,他们的名声早被阿琅当初的PPT大招败坏没了,小区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尚家借款,十年还清。
不等他们开口,就被一个又一个邻居礼貌请出门,都要拆迁了,搬家后人跑没影,怎么讨欠款。
邻居指望不上,去找亲戚朋友借,亲戚朋友看讨不到便宜,还得大出血,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最终,一家子在城乡结合处的廉价出租屋安顿下来,后半辈子为还账奔波。
夫妻俩白天上班,晚上干兼职,老的小的都没时间管,处在青春期的尚瑞勋渐渐学坏,整天和人混社会,尚老太长时间卧床,翻身不勤生了褥疮,没多久便因感染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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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的烤肠生意因为口味好,日益红火,搬去新家的第二年,他带着老婆女儿一起回老家起房子,给林家、潘家父母各起了一栋三层小别墅。
林父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学会网上购物,还在某平台下单了十几只羊和一个亭子一座桥,说要养殖、享受两不误。
就是不知道负责快递分拣的是哪个倒霉蛋。
林母悄悄告诉阿琅,老头买羊是想吃羊肉串了,自家养的、儿子烤的,能确保是真羊肉,而不是羊~鸭~肉串。
还有,母羊能产奶,以后再有孙子可以留着羊奶给孙子喝。
“妈,你儿子和儿媳年龄都不小了,我们商量着不再要孩子,映雪一个孩子好好养,以后有出息,顶别家十个八个孩子。”
阿琅早就想到回老家后他和媳妇会面临催生,潘燕敏比他大三岁,今年三十八了,加上他自带的多胞胎基因,保底双胞胎,再生可能会有危险。
没必要。
“映雪以后嫁人,家里剩下你俩,不孤单?”
“妈,家里的梨结的挺大,走时我带几斤。”阿琅在老院子里转圈。
“别打岔,你嫂子家的三娃能满地跑了。”
“呦,家里水井也该整一整,新房用自来水,方便些。”阿琅念念叨叨。
母子俩一个聊城门楼子里有根柱子,一个说胯骨轴子上有个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