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文博不育这件事已然成了公开的秘密,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舆论的风向也悄然发生了转变,大家开始纷纷同情秋婵,觉得她才是这段婚姻里的受害者,是个可怜人。
然而,秋婵本人对这些议论却毫不在意。
她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生育小孩的想法,对她来说,没有那种一定要成为母亲、孕育新生命的渴望,所以外界的同情也好,议论也罢,都无法触动她坚定的内心世界。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持有这样的念头,只是这想法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在心底扎了根,任谁也无法改变。
但在杨母那里,情况却全然不同。在她的观念里,面子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一旦失去,就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严重。
她总是忍不住去想村里人的反应,仿佛已经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说她养了个不育的儿子,这让她感觉如芒在背,坐立难安,时刻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杨母的心里对陈红充满了怨愤与仇恨,那股恨意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她心底不断翻腾。
可无奈的是,儿子已然与陈红解除了婚姻关系,这层法律上的分隔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让她即使满心怒火也无从发泄,只能将这股恨意强压在心底。
文博呢,面对这样的状况,干脆采取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他极力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仿佛只要不去触碰,那些痛苦和难堪就会离他远去。
然而,乡村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着人情世故与闲言碎语的地方,每当他漫步在村里的小道上,或是参加村里的聚会时,总有人会或明或暗、或有意或无意地提及此事。
那些话语像一根根尖锐的针,一次次刺痛他的心,可他又无力阻止,只能默默忍受,脸上还得强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满心烦恼的文博在寂静的半夜里辗转反侧,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家人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他听着这声音,心中的压抑却愈发强烈。
终于,他起身,趁着大家都沉睡在梦乡之中,轻手轻脚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随后悄然打开车门,驾车驶离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