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也让孙资倏然双眸炯炯,故作肃容而问,“稚权之言,当真?”
不是!
你都须发都霜白了,还听不出来我就客套一下吗?
怎么还打蛇随棍上了呢!
再者,以你与刘放现今的权柄,当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随便放个口风出来,还愁没有人争相去作啊!
暗地腹诽了声,夏侯惠心中警惕大生,但满面坦然、慨然作声,“人若无信,苟有面目存世间!孙公何疑我哉!”
“哈哈哈,稚权莫急切,我不过戏言耳。”
很畅快的笑了一阵,缓和了颜色的孙资,静静拈须片刻,才悠悠作声,“经稚权这么一说,老夫还真就想起了,有一私事想让稚权参详。”
呃
合着你早就料到了我的作态,所以一开始就给我下套了啊
须臾间,夏侯惠有种耍心眼抖机灵但被对方碾压的感觉,也唯有硬着头皮装下去,“若孙公不以我愚钝,但可言之。”
“也不是什么紧要之事,稚权莫如此郑重。”
智珠在握的孙资,笑容很和蔼很可亲的宽慰了句,随后才说正事,“稚权素有知兵之名。弱冠之年,便可预判已故大司马伐蜀难顺遂;外放淮南短短数年,便可累功封侯、名扬贼吴;前不久更是有一战讨灭辽东公孙、名载青史之功绩。是故,老夫便想让稚权参详下,若白身从戎,今我魏国何地可迅速积累功绩邪?”
白身?
积累功勋?
喔,我明白了。
你是想让你的次子、被浮华案禁锢的孙密,成为第二个丁谧。
恍然之际,夏侯惠也卸下心中的防备,当即不假思索而答,“孙公之问,首推辽东、次在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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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这个不假思索,令孙资有点不淡定了,不由蹙眉复问道,“稚权为何不斟酌一二?老夫所谓,非为戏言。”
“敢问孙公,我可敢诓骗孙公邪?”
你当然不敢。
只是,如今的辽东与幽州,还有什么战事可言?
在夏侯惠的一声反问下,孙资也打消了疑心,耷眼在心中细细思量起来。
啊,对了。
先前庙堂决策迁徙辽东之民归来安置时,夏侯惠还上疏提及了另一种处置方案,最大的缘由就是声称高句丽与贼吴媾和,日后必将有兵犯辽东之举。
那时,不管洛阳君臣还是幽州刺史毋丘俭,都对此议不认可。
想那高句丽弹丸之地、蛮夷之邦,连公孙度公孙康父子相继称雄海东之时,都被屡屡攻掠。而今,又怎么会有胆子挑衅连辽东公孙氏都灭掉的魏国呢?
只是夏侯惠现今犹言之凿凿,且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敷衍我吧?